余杏:……
她点点头,看着两人如出一辙的单纯眼神,感觉自己的眼角有些抽搐。正好张文礼放了伞,走到她身边,牵着她到主位坐下。
屋外的雨哗啦啦地下,屋檐下的水流不断,像是门前挂了一排雨的珠帘。
四人都落了座,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
余杏和张文礼打量着这位新晋妹夫,夫妻俩都是有胆识的人,倒不在意什么人妖殊途,只是想看看乌宵心底如何,时不时真心待余年好。
乌宵任他们看着,其实他对人的视线没什么感觉,只是这两位都是余年很重要的人,所以他收敛着不敢乱动。
过了一会儿,乌宵实在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偏头看向余年。
余年喝着酸酸甜甜的茶饮,视线在他们两边来回逡巡,即担心阿姐那边不喜欢乌宵,又害怕乌宵觉得不自在。一接到乌宵求助似的目光,她就立刻转头眼巴巴地看着余杏。
啧啧啧,这就心疼了。余杏收到妹妹祈求的眼神,端起茶盏喝了口水,顺势移开了视线。
她偏头看向丈夫,两人眼神交流了一番。
最终,余杏开口:“初一,你先带着你这位……朋友,到房间里坐坐。时候也不早了,我跟你姐夫先去厨房弄几个菜。”
“不知这位有没有什么忌口?”张文礼面上挂着笑意开口。
乌宵看着余年,余年直接被他逗笑了。“阿姐你饭别煮太多,他不吃饭的,蔬菜也吃得少,平时只吃肉,鱼肉他也吃。”
余杏:她怎么觉得妹妹像是养了一只小宠物似的。
余年一溜烟地说完,提起桌上的小茶壶,拉着乌宵就往房间跑。
“阿姐我先走啦,菜别弄太多。”
“你少喝点,到时候又吃不下饭!”
“没事,我先开开胃。”
余杏看着她拎着果酿回房,跟张文礼抱怨:“早知道等午饭时再拿出来了。”
张文礼微笑,他倒是想,可不是阿杏你说怕她路途劳累,叫她开心一下么。
余杏读懂他的表情,没好气地拍他,“她累什么,这么大的雨,连鞋子尖都没湿一点儿。”还撑把伞,真把他俩当傻子不成。
“也许初一是怕吓着我们。”张文礼体贴地替她辩解。毕竟两个人下着大雨不撑伞,身上还半点不沾湿的出现在门口,这样似乎是有点吓人。
“你今日怎么瞧着有些高兴?”余杏疑惑地看着丈夫。
有吗?张文礼矜持地收了收嘴角。
余杏看清他眼底的一丝丝得意,没好气地伸手推他。这没出息的家伙,两句姐夫就给哄得找不着北了。
张文礼顺势牵住妻子的手,他觉得这个妹夫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
余年拉着乌宵进了屋,关上房门。乌宵一下就黏了上来。从敲门开始,他就连余年的手都不敢牵。
余年任由他揽着坐下,拿杯子给他倒了点果酿。
“喏,喝点。”刚刚这家伙在屋里可是连水都没喝一口,虽然现在是雨天,可她还是担心他会不舒服。
这果酿是余杏自己做的,选了些清热祛暑的时令材料,口感清甜,入口微酸,闻着带着清淡花果的香气,是很能消暑的饮品。她每年夏天都会做,知道妹妹喜欢甜一些的,还特意给她加了些蜂蜜。
乌宵浅浅地啜了一口。
“怎么样?”余年期待地看着他。
乌宵品了品,又抿了一口品了品,最后神情无辜地看着她,“比水好喝。”
好吧,她这是条没什么墨水的鱼。见他喜欢这味道,余年大方地给他满上,自己也倒了一杯。
乌宵拿着茶杯小口喝着饮品。他不太喜欢用人身进食。平时他只要一口吞就好,吞不下就吐出来,啃着啃着就吃完了。但做人吃东西实在是复杂,食物要煮熟,要等好久;东西要嚼得很碎才能咽下去,很麻烦;还有许多不能吃的东西要吐出去,很烦……
其实他都能吃,但余年嫌弃他吃生食,不愿亲他;还说听到他嚼骨头的声音觉得头疼,所以他只能老实吐出来。
人类的规矩实在太多,因此尽管和余年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他每次张嘴吃东西还是有几分小心翼翼。
余年捧着脸,眼冒桃心,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喝水。无论再看多少遍乌宵吃东西的样子,她都会觉得他真是可爱的要命。毕竟谁能想象一条鱼曾因为喝水把自己呛到呢。
乌宵在余年亮晶晶的眼神注视下终于喝完了水,一放下茶杯,就把她抱到腿上,忍不住俯身去吻她的唇。
唇齿交缠间,原本清淡的花果香气也渐渐变得馥郁甜腻,暧昧地在两人的呼吸间弥漫开来。
一吻过后,乌宵还依依不舍地在她脸上蜻蜓点水似的轻啄。
余年闭着眼睛别过脸,把脸埋在他怀里轻轻喘气。说真的,她怀疑这条笨鱼不会是发情了吧?本来已经够黏人了,这段时日更甚,总是要亲亲抱抱的。
乌宵偏头蹭了蹭她的发丝,没有鱼尾,他一时间有些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