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杏和张文礼来到院子里，就看到妹妹蹲在桥边上说话。

“阿姐，这里这里。”余年热情地跟姐姐挥手。

还没等夫妻俩走近，乌宵就从溪水中冒了出来。他快步上岸，站在余年身边，滴水的衣角顷刻间干透。

余杏：倒是她疏忽了。

“阿姐，那些锦鲤怎么变得这样胖？”四人到院子里坐着，余年率先问道。

听到妹妹这话，余杏瞥了眼丈夫，张文礼脸上的微笑出现一丝裂痕。

“胖点而不好么？”他维持住表情真诚发问。

“还不是他，”余杏接过话茬，“原本说好一天喂两顿，他早晚各一次。”

“阿杏。”别再初一面前揭他的短……张文礼弱弱出声试图打断。

“然后呢？”余年兴致勃勃地听故事。

“然后他嫌太瘦了，说池子太空找不到鱼，就叮嘱我中午再喂一次。”

现在总挤了吧，在哪儿都能看到鱼，鱼还会自己凑到人面前呢。

余杏带着打趣的笑意继续，“这还不够，每次有客人来他还请人家喂。一天一天，这些鱼逐渐胖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虽然她也觉得胖点可爱，但也架不住每次有人来都对着水池惊叹，好像他们在水池里养了猪似的，虽然也差不多……

现在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每当别人问起，她跟张文礼只能尴尬又不失礼貌地转移话题。

乌宵：蠢蠢欲动。

余年在桌子底下牵住他的手。

四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

“阿姐，我们什么时候出门买菜？”余年有些小期待，她好久没和姐姐一起出门逛过了。

余杏本想说再过一会儿，可看了看天色，铅灰色的云层厚厚的，不知待会儿会不会再下，干脆说准备一下马上就去。

余年顺势准备起身，乌宵不舍地勾了勾她的手指。

“你跟……姐夫，在家里待一会儿，我和阿姐很快就回来。”余年熟练地安抚。

“阿杏，路上小心。”

“嗯，你跟小鱼说说话，知道吗？”

“好。”

姐妹俩走在街上，余年亲亲热热地挽着姐姐的手，没有张文礼，她感觉街上的空气都清新不少。

“初一，乌宵他方才一直盯着那些锦鲤……”余杏心中思虑纷飞。毕竟同属鳞类，将心比心，将好看的鱼类圈养在小小的一方天地中，这样做……确实不太好。也怪她没提前说，本来初一就不喜欢去书房，她也就忘了提醒。现在也不知乌宵心里是个什么想法。

因为他馋了……余年有些不太好意思说，于是岔开话题：“阿姐，厨房里那条鱼怎么没吃啊，是不是上午我们来太早了，没来得及烧？要不我们晚上吃吧？”

“我这不是想着你说他也是鱼……”虽然初一说他能吃，可万一天下的男人都跟张文礼当初一样逞强……

“没事的阿姐，”余年踮起脚尖在她耳边小声念叨：“他是乌鱼，平日里最喜欢吃鱼了。刚刚看着那些胖鱼，他都偷偷咽口水了。”她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

余杏：……，害她白担心一场。

“那你不早说，”余杏嗔了她一眼，“那就买点河鲜回去，晚上我们吃清蒸鲈鱼。”

“好好好。”余年头如捣蒜，“我想吃螺蛳，要放好多辣的那种。”一想到姐姐的手艺，她期待地咽了咽口水。

“就我们俩吃，你姐夫看着？”余杏眉眼带笑，“乌宵呢，他能吃辣么？”

“他能吃一点，”余年想起之前乌宵带她去捞螃蟹，她回来用辣椒炒了……

“要不还是少放点吧。”余年小声改口。

“小偏心鬼。”余杏笑骂道。

“你们俩今后是个什么打算？”余杏问道，她觉得乌宵是只老实妖怪，跟她这没心眼的妹妹还算般配，便开始操心起两人日后的生活。

“没什么打算，不过他说想带我去看他的一位朋友，在青江呢。”余年蹭了蹭姐姐的衣袖。

“要去那么远？那你们要几时动身？”余杏担忧地问道，这两个单纯的家伙，不会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吧？

“还没说定呢，阿姐你到时候不会想我吧？”余年笑嘻嘻地打趣。

“鬼才会想你。”

“真的不想？”

“真的。”

“一点都不想？”

“一、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