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回答正确,可就是从不苟言笑的冰山教授的手下拯救了一个教室的英雄!
怀着敬仰与好奇的心情,他们回头了,可这一回头,他们却看见一张完全陌生的人脸。
那张脸长得甚是好看,是那种浓烈张扬,宛如一团烈火的热烈——这么惹眼的人,以前就算一句话也不说,也不至于完全没有印象。
仔细一看,不对,这人不是哨兵吗?报精神系课程的哨兵用手指都数得过来,这绝对不是其中一个。
课堂中也有权贵家的子弟,他们昨天才参加过宴席,虽然祁韶本人并未呆得太久,但那张脸实在醒目,见过一次就很难让人忘记。
“那就是祁韶啊!”他们压着激动地嗓音和同座交流,“我昨天还看见过他,准没错。”
“啊啊啊啊!真的假的?他怎么来了?”
“当然是真的,肯定是来听景教授的课!然后接人回家的,刚结合的哨兵肯定会更粘向导一点。”
班里的学生入学不过半月,不仅对景绪川的威名一无所知,也对过往的恩怨并没有太多了解。
在他们眼里,还是最近的一场战役更让人心驰神往。
在座的学生多是向导,他们的未来也许会上战场,也许会找个匹配度高的伴侣。
少年人对这件事的热情真是达到了让知识望尘莫及的高度。
景绪川对这不速之客并没有多余的情感,并没有学生臆想出来的喜悦,也没有祁韶所期待的不满。
他只是淡淡地看着祁韶,仿佛他与其余的学生并没有区别。
“你来说吧。”
“从理论上来说,精神力的作用取决于向导使用精神力的方式,而这种方式与向导本人的想法有关。”
祁韶双手环胸,侃侃而谈,显然对这块领域颇有研究。那意气风发的模样和几年前如出一辙,仿佛岁月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向导的潜意识的心境会作用于精神力,从而产生不同的效果。”
“但按照我的个人看法,既然精神力有攻击性,哨兵对于向导的疏导也不会全然放心,就算有法律的保护……”
他语调一转,陡然压低几分。
“也有些没有道德感的向导,他们会选择在疏导时,对有仇怨的哨兵动些手脚。”
“我说得对不对,景老师?”
说完,祁韶抬起眉,眼底是挑衅——这人看似在说讨论的话题,但在最后却是夹带了私心,意有所指。
对此指责,景绪川并无波动。
他不会在课堂上夹杂个人情绪,况且祁韶说的东西,只是不符合主流看法,并没有理论的的错误。
“很精彩的理论知识。”他客观地评价,“不过,后面的看法带有过于严重的个人情绪,我将进行纠正与补充……”
学生们也从听八卦的状态脱离,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态。
也有人恍然大悟,连忙记录笔记,看来是从中学到了什么。
虽然这些知识对学生略有些深奥,但就算是拓展一些课外知识了。
在课堂上能达到教学的效果就已经不错了,景绪川不太在意是什么途径。
按照道理,这节课应该顺利进行,但很可惜,祁韶不是一个善良的人。
他不是景绪川的学生,对知识也没什么渴望,当然不会做笔记。
比起忙忙碌碌的学生,这人可就清闲多了,只需要撑在下巴,用意味不明地目光盯着讲台上的教师。
但这多少有些无聊了。
于是这人忽然站了身,不怀好意地笑了:“景老师,学了那么多深奥的知识,不应该让学生们放松一下吗?”
“学生们也要汲取自己感兴趣的知识,不是吗?”
这话一出,刚熄灭的八卦之火又燃了起来,而且在祁韶的火上浇油下,越演越烈。
有祁韶在,这把火就不可能灭掉。
“可以,你来。”景绪川干脆把讲台让给了祁韶,自己则走了下去,坐在了学生座位的第一排。
他并不认为自己和祁韶的那些恩怨有什么好说的。
学生时期的恩怨在现在看来多少有些幼稚,但矛盾的根源一直存在,意味着他们注定不和。
景绪川不在意祁韶会怎么说,也不在意学生会怎么看——反正这个人不会说实话。
祁韶走上讲台,轻咳一声,试图压住自己上扬的嘴角。
但似乎没什么效果。
新上台的祁老师也不喜欢浪费时间,干脆笑得更张扬了。
他说:“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其实啊,你们景老师在学生时代就暗恋我了。”
底下的学生哗然,纷纷看向坐在第一排的景绪川——看不出来啊,这么高冷严肃的景老师居然还会搞暗恋。
景绪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