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纯不想和徐曼雅亲近,但徐曼雅却非常迫不及待的和赵一纯说话。
“一纯,你知道我妹妹还有我的几个孩子怎么样了吗?”
赵一纯一顿,徐曼丽和蒋家兄弟的情况她当然知道,但是这是她从书里知道的。
毕竟赵一纯虽然和徐曼丽年纪相仿,但是这两人还真不算熟。
钢铁厂是万人大厂,年纪差不多的孩子多了去了。
两人一家住干部的小院,一家住筒子楼,在院里碰到一起的情况很少。
而且赵一纯读书早,赵奶奶牺牲时赵一纯还小,紧接着赵爷爷也没了。
赵家二叔二婶又要忙工作,又要顾着肚子里还没出世的一诚,真心顾不上来赵一纯,所以早早就把赵一纯送去读书了。
不过想想也幸好赵一纯上学上的早,还赶上了WG前高考的末班车,否则赵一纯要是想得到个大学学历只能等十几年后再战了。
而徐曼丽是在家需要帮着继母照看弟妹,都九岁了才去读书,和赵一纯差了好几届。
赵一纯上高中时,徐曼丽连初中生都不是,在学校里自然也没什么接触的机会。
所以这两个姑娘还真就是泛泛之交,蒋飞衡和肖家老两口是前后脚出的事,赵一纯自己家都烦心不过来,还哪有心思管其他人家的事。
所以赵一纯只是不好意思的挠挠脸,“那个,徐姐,我真没注意到。”
徐曼雅叹口气,“也是,你既得管着一诚那几个孩子,自己又得上学,没精力注意这些也是正常的。
我这如今看到了你,就害怕曼丽那孩子也跑过来,她不像你,有烈士遗孤的身份护着,要是过来就麻烦了。”
赵一纯垂了垂眸子,没有说话,徐曼雅被蒋飞衡戳一下也反应过来,有些尴尬。
毕竟烈士家属的身份再好用,人家肯定还是盼着家人是健健康康活着的。
气氛安静了一下,肖外公道:“小纯,你过来这一趟就行了,你也看到了,我们过得肯定不像城里那般好,但是如今也是饿不死冻不坏,相互扶持着,日子总能过下去。
你如今正是要紧的时候,还得管着小诚那三个,明天就回去吧,以后也别过来了。”
赵一纯吞下了嘴里的面条,“我今天和大队长说些事,要是不行的话,您再赶我不迟。”
说着把筷子一放,还真就带着烟酒跑去大队长家了。
赵一纯去大队长家敲门时,大队长家正说她的事呢。
大队长媳妇有些可惜,“你说真的,那姑娘不是和那些下放的人有关系吗?怎么还是烈士遗孤呢?
你说多漂亮个丫头啊,哪怕出身不好,也有的是小伙子愿意娶,到时候那几个愁人的光棍就又着落了。”
大队长横了媳妇一眼,“这还能是假的,我问过了,那丫头不光父母是烈士,她奶奶她外公外婆都是烈士,她爷爷也是得过军功章的老革命。
人家爷爷奶奶和爸妈的战友如今可还有正厉害的呢,这样的姑娘咱们真的强留下来全村人都得倒霉。”
赵一纯的妈妈是保育院里长大的烈士孤儿,其父母当年是在根据地和敌特同归于尽的,所以这话确实是真的。
大队长媳妇还是不明白,“不是这么根正苗红的关系,这姑娘家里怎么会有人被下放。”
大队长道:“我打听了,下放的是她二叔,那就是个傻的。
有问题的是他的岳父岳母,结果这女婿可好,硬是跟着岳父岳母媳妇和小舅子一起到咱们这里受苦来了。
我听明白这姑娘的意思了,这姑娘肯定不愿意亲叔叔被个女人连累。
但是她是小辈,管不了叔叔就只能叔叔在下乡清醒清醒自己的脑子,主动和阶级敌人断开关系。
但是这姑娘虽然愿意叔叔接受再教育,但肯定也舍不得叔叔太受苦,你看这不就过来探亲了。
放心,那丫头该是知道规矩的,肯定该送的礼会送过来。”
也是巧了,大队长前脚这话落下,后脚敲门声就来了。
大队长问了一声,听到了明显不是村里人的口音,得意的和媳妇一扬眉。
看,他说什么来着。
等拉开门,看到拎着烟酒水果点心的赵一纯,大队长媳妇那脸笑的不知道有多么开心。
“快进来,怎么这么客气。”
赵一纯笑了笑,先是表达了一下村里对她叔叔的照顾,又夸这村里有多好,村里人有多么善良淳朴,反正说瞎话不要钱,那就说呗。
等把大队长也给溜须开心了,赵一纯提起了一件事。
“大队长,我看山里的果树可不少,咱们大队怎么不向公社提出申请成立一个蜜饯厂呢。既符合如今的政策,又能让村民们多点进项。”
大队长刚想说蜜饯那东西是一般人会做的吗,而且哪怕勉强做出来太一般也根本卖不出去,然后就反应过来,这姑娘这是话里有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