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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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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重新回到众人身边,他的灵魂却是孤独的,如果他什么都不做,不再去接触他们,谢必安、范无救还有其他人,也许会有不同的人生,虽然可能平庸,可能死在无人知道的角落,但是不会卷入这无妄之灾中,死后还可能会扣上个谋反的帽子。李承泽算计一生,竟也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了。

就在李承泽为谢必安行了束发礼后,谢必安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殿下有什么想对属下说什么?”

李承泽看着谢必安的眼睛,剑客的眼神干净,满心满眼都是他,看得他反而皱起了眉毛,有些悲怆地看着谢必安,他很想说必安,这次让我来给我们争出一条活路。可是前路漫漫,并不是他能完全掌握的。

“殿下,不哭。”谢必安的手指有常年握剑的茧,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手忙脚乱的,不知道应该先抚平殿下的眉间,还是先擦去殿下的眼泪,一阵忙活让李承泽略有嫌弃地偏了头,“殿下,可有事情要交给属下去做,必安万死不辞。”他跪下,牵起李承泽垂落的衣摆,像是殉道者一般把额头靠上去,剑客的长发顺着两颊垂落,向主子露出了后颈。

谢必安爱李承泽,会完全臣服于李承泽,这是他的殿下;谢必安对李承泽,不需要那么多因为。

“活下去,谢必安。”李承泽弯腰捧起谢必安的脸,青年的脸已经有了成熟男人的模样,变得锋利起来,可是听到自己的话仍旧会睁大了眼睛看向自己,像只受到惊吓的小狗,从前范无救不是没有带回来些什么活物,有的时候出门买点东西就能跟回来只流浪狗,那些狗总是被谢必安拦在门外,他们看向谢必安的眼睛就像这时谢必安看向李承泽的一样,“这是本王对你最重要的命令,谢必安,活下去。”

如果不能喜结良缘,那就做我的活墓碑吧。

“殿下会长命百岁的。”

他们都对对方寄托了最重的情思。

谢必安回来后,胆子确实是大了些,他对李承泽问了另一个问题:“殿下喜欢卷发?”

这个问题出乎了李承泽的意料,船上的生活实在无聊,他又不能做什么,又不敢多说什么,最痛苦的还要和范闲演不和,虽然说两个人本来也没有多和平,但把握一个资深皇子和一个新晋皇子之间的争执还是有些难度的,毕竟翻遍史书也找不到是如今这个状况的了。

千古第一家,也算是李云潜那老东西千古留名了吧。李承泽望天。

这两日李承泽是有些心烦的,他担心李承乾还是半个傻蛋,在京城独自面对庆帝会不会出纰漏,李承乾这次没有火烧史家镇,就没有推到他头上的黑锅,那他和范闲的联盟不会只是建立在范思辙身上的吧,还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李承乾那混球弟弟又给自己添了别的锅。

他忽略了单一个谢必安,再加上与叶家的联姻,就足够“太子”做出这个决定了。

就在他纠结要不要一不做二不休,真的去给史家镇来一把火,就算亡羊补牢了的时候,谢必安问出了这个问题。

“嗯?”李承泽抬头看向护卫,满脸的不解,谢必安很少问没头没尾的问题,这次实在是惊奇。

“殿下好像,很喜欢范闲的样子。”谢必安看到殿下盯着自己,赶紧偏过头去,黑色的长直头发扫了一下肩膀,今天给他换了绿色暗纹的黑衣,像蛇鳞一样藏在他的头发下面,和李承泽身上的这件是一个颜色的。

哦,原来是最近和范闲说话说多了,他还没见过我和李承乾之外的人说那么多话。

“哈。”李承泽没忍住笑了出来,并且笑声有越来越大的趋势,惹的谢必安耳朵都红透了,“你那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啊,必安。”他算是看出来了,谢必安不认为他坏,而是认为他多情了。

想说又不敢说,真好玩。李承泽双手托着自己的脸,蹲坐在榻上前后摇晃欣赏着谢必安。

突然间,谢必安拔剑冲向船舱的门,正好迎上了怒气冲冲的范闲,范闲身上没带武器,只能堪堪躲开剑锋,却也被削断了头发,打理得当的卷发扑簌簌地落到地上,连他半侧的衣袖都开了口子,细密的冰霜爬满了裂开的地方。

“再往前一步,就杀了你。”谢必安把剑提起来,指向范闲。

范闲知道不能和谢必安硬碰硬,他现在只想和李承泽问个明白,他冲船舱里喊:“李承泽!!史家镇是不是你烧的!!!”

听到史家镇被烧的消息,李承泽的心里一瞬间有些雀跃,他想着上一世就在这栽个跟头,这一世本也没有理由放他们一马,他又不是什么大善人,但又实在不想做那沾满血的事,就给搁置了,谁知道这时候还有人困了给他递枕头,他掩饰住脸上的喜色,从榻上下来,说:“不是我做的,你一直都不信我。”

范闲不是没看到他脸上的喜色,简直是要疯了,这人时好时坏的,他是想帮他,但也无法全心全意去帮助一个两面三刀的疯子,更何况他已经捅了范家和柳国公府一刀。

他才是疯了,敢信李承泽只想找李云潜复仇,他连李弘成都算计,连李承平都要被他赶出继承皇位的行列,连林婉儿都要送到李云睿的身边。

看着范闲气红的双眼,谢必安慢慢释放出大宗师的威压,可范闲是硬骨头,愣是一步不退。

“必安,”李承泽拍了拍谢必安的肩膀,示意他收一收,他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等着他和范闲的这场闹剧,但是谢必安刚刚的施压,应该是可以让周围的人暂且退避的,他贴在范闲的耳边说,“我不做,太子不做,总会有人替我们做的。我不可能真的做个贤德的王爷,有人不允许。”说完,就退回了谢必安身后。

“是你做的?”

“不是我做的,我不会做这么没品位的事情。”

“你让我怎么信你?”

李承泽想了想,说:“如果真是我做的,那就让谢必安得不到幸福吧。”

“啊?”此时谢必安也顾不上什么君臣礼仪,上下尊卑,转头就直直看向李承泽故作天真的脸,连身上都露出了大破绽,“殿下……”他感觉在范闲面前,殿下有些活泼过了头,他还是很喜欢殿下那种看人如看狗的眼神的。

“呼,”范闲冷静了一下,深刻反思自己怎么又被这群人玩弄了,他明知道这一切的背后都是庆帝的推手,但接到消息后依旧会怀疑是李承泽和李承乾做的,即使已经杀了李云潜一次,但他作为君主的意识已经深刻扎根在范闲的脑海里,哪怕他做过权臣,也无法抹去年少时被皇权压制的阴影。

陈萍萍不也只能用自己的死来刺激你杀了他吗,你和他是一样的人。李承泽这几日对他说的话像鬼魅一样浮上来。

你也害怕有人脱离你的掌握,所以陈萍萍的死是他打破了你对朝中格局的掌握,你的一大靠山没了,你要怕死他了。

如果李承泽是伊甸园里的蛇,他能忽悠着亚当和夏娃把整个园子吃干净。

“船马上就要靠岸了,二哥做好准备吧。”范闲冷冷地扔下一句话就走了,留下谢必安看着破碎的门板发愁。

等到船靠岸前,三个人站在甲板上遥遥望着船港,上面已经彩旗飘扬,一副热烈欢迎的景象,船上的两个人心怀鬼胎,虽然达成了合作协议,但依旧以为对方下绊子为己任。

“你说我都认祖归宗了,陛下也没说给我换个名字,”范闲啧了一下,没事找事一般说话,“你说要不我改名叫李承平怎么样。”

李承平被出嗣给靖王府后,已经改了名字叫李弘景,倒是李弘成还没有改名字,可能是李承成不好听吧。

李承泽睨了范闲一眼,说:“承平日久,可不是什么好词。”

“那有什么,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世界和平。”范闲伸了个懒腰,“你呢?”

李承泽不说话,一双眼睛毫无波澜地看向远方,像口深井一样,他要透过码头熙熙攘攘的人群看到些什么。

“我希望殿下长命百岁。”

谢必安轻笑着回答了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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