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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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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要很久后他才得知答案,谢必安觉得李承泽很喜欢这种逗他的感觉。

李承泽走到秋千旁,把手搭在绳结上,也不坐下,沉默地看着秋千,这种只有两根绳拴住的玩物,哪怕松了一边都不行。见殿下许久不说话,谢必安走近握住了李承泽的肩膀,殿下身上的衣物触手感觉冰凉,这怎么行,他环顾四周没看到什么厚实的外袍,就伸出胳膊抱住了李承泽。

“殿下在想什么。”谢必安的声音从李承泽的脖颈后传过来,突如其来的热源也让李承泽觉得有了依靠,“必安求殿下和我说说,必安看殿下这样,心里也难受。”

“倒是让你学会漂亮话了。”听到谢必安的话,李承泽轻笑了一下,他从谢必安的怀抱里挣出来,转过身直视谢必安的眼睛,眼里是这一世少见的狠戾和决绝,“我将叶灵儿囚禁在府上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到陛下的耳朵里,他可能马上就会对我下手,也可能对你下手。这一次,你信我吗,谢必安?”

望着李承泽的眼睛,谢必安毫不犹豫滴点了点头,他说:“我会永远无条件相信殿下的。”

就在叶灵儿哀嚎着学习淑女步的时候,李承泽被庆帝传唤进了宫。

这一日总会来的,李承泽站在宫门口,回头看着马车旁边的谢必安,阳光那么刺眼,但是他舍不得遮掩,直到眼角发酸得要流出泪来,才转身跟着公公进了宫。

宫门关上后,谢必安低下头凝视着自己的双手,他已经成为大宗师了,可他还是要目送着殿下进入这龙潭虎穴,压在他们头上的何曾是天堑般的武学差距。谢必安抬头凝视着庄严肃穆的皇宫,他要守在这,等殿下回来。

见到庆帝,李承泽立刻跪下请安,恨不得把自己贴在地上,埋进土里,庆帝本来见惯了自己二儿子这幅卑微的模样,但得知谢必安一直在宫门外守着不肯离去,这幅样子更像是在威胁他。

做皇帝的男人嗤笑一声,并不叫李承泽起身,大殿上就只有一个皇帝和一个臣子,他要李承泽多跪一阵,杀杀他最近的锐气。

李承泽身子骨本就不好,跪了没一阵,身上就没了力气,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腿上,连着肩膀都在颤抖,又跪了一会儿,就觉得浑身寒津津的,胃里也像火烧一样。

“儿臣给父皇请安。”服个软吧,这么下去要晕在这里了。

“你还记得你是朕的儿子啊。”庆帝放下手里的箭头,“自打你出宫立府,朕还以为朕没了你这个儿子了。”

“儿臣不敢。”李承泽的额头死死地抵住扣在地上的双手上,只有这样才能稳住身体。

“那你说说,怎么就让朕产生这样的错觉了呢。”庆帝瞥了一眼颤抖的李承泽,伸手叫侯公公给他拿了个软垫,侯公公走过去拍了拍李承泽的肩膀,吓得他一抖,整个人正好歪倒在了软垫上,“快要成婚了,还是这么没规矩,你没规矩就罢了,怎么还叫叶家的小姐到你府上学规矩去了。”

“回父皇,之前和婉儿见面的时候,见过叶家小姐一面,虽然大方,但实在称不上端庄,儿臣怕她日后嫁进皇家不懂规矩过得不好,这才提前让叶小姐来,特意请了嬷嬷教导一二。”李承泽倒下后立刻爬起来坐正了身子,虽然全身酸痛,但是总比一直跪着好。

“你的意思是,朕给你指派的婚事不好了?”

“儿臣,儿臣不敢!”

庆帝根本不正眼瞧李承泽,只在余光中看到这瘦削的儿子,像根宁折不弯的竹子杵在那里,实在是让人不爽。

“还有吗?”

“儿臣不知,还请父皇提点。”李承泽察觉到了庆帝言语里的不悦,适时地流出了点温顺。

“承儒戍边也有些年头了,这身边一直缺个得力助手。”李云潜给那枚箭头装上箭身,“你府上那个侍卫,想来是有些独到的武学见解,不如派他去给承儒做个助力,也算是没有埋没人才。”

“陛下!儿臣身边,就只剩下一个谢必安了!”

终于,庆帝抬眼看向李承泽,他一眼扫过来,带了大宗师的威压,本来想站起来争执的李承泽一下子跌坐回地上,双眼震惊地看向他,那眼里的恐惧不是演出来的,是普通人面对死亡的恐惧,这让他颇有些成就感。

是时候叫这个不安分的儿子认识到双方的差距了。

“等谢必安走马上任,朕自会给你安排其他的护卫,必不会比九品高手差。”庆帝起身,信步走到放着弓箭的架子旁,“谢必安成为大宗师后,便是庆国的大宗师,你这些时日,带着庆国的财产到处瞎跑,朕还没治你的罪,如今倒来向朕讨价还价了。”

“陛下……”在庆帝面前,李承泽永远是没有反驳的权力的,哪怕他强调几句,也不过是垂死挣扎,没人能替庆帝做主。

“就这么定了,侯公公,把这道圣旨交给宫门外的谢必安,叫他即刻启程。”

“陛下,谢必安不见到臣回到府里,怕是不会放心离去。”

“他倒是衷心,”庆帝弯弓搭箭,直指李承泽,刚磨好的箭头“嗖”地一下子擦过他的发冠,李承泽只觉得一股劲风冲着自己而来,瞬间就觉得头上轻了,发冠叮当一声掉在地上,上面还带着箭矢擦过的痕迹,“把这个也一起带出去给他看。”说着,自顾自地坐了回去,继续磨下一枚箭头,也不再管披头散发的李承泽。

长发披散下来后,李承泽只觉得双耳嗡鸣,谁说的话都听不清,侯公公从自己的身边捡走那顶发冠的时候好像说了什么,但是他已经听不到了。

那一瞬间,他是真的感觉到了庆帝的杀意。

他不知道庆帝想让侯公公带出去的到底是他的发冠,还是他的脑袋,他不知道。

他像个木偶一样,跪下谢恩,站起来,向外走。

宫道好长啊,宫墙好高啊。

李承泽散着头发,宫道上的风阴测测的,吹乱了他的长发,路过的宫人和护卫都不敢看自己,把头埋得比平日还低,等自己走过,就急匆匆地跑走了,像是生怕和自己扯上关系或是连累了一样。

也是,自己这幅尊容,很快就会传遍宫里和京都,立刻就会有人捕风捉影,或是逃离,或是踩上一脚。

母妃……李承泽停在宫门前,却没了力气回头看,母妃也在里面,这些年他专注于和李承乾的计谋,都没怎么关心过母妃。当真面临了一次死亡威胁,这平日里清明的脑子都混沌起来了,想的都又多又杂了。

李承泽自嘲地笑了笑。

从不远处跑过来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身上带着浓浓的草药香,是吕照。吕照轻功极佳,但也跑得喘气,他看不到李承泽面色的异样,只是急忙问到:“侯公公来府里传了圣旨,说是要小谢去边疆,已经出发了,连我都没见他一面,这是怎么回事啊,殿下?殿下?!”

吕照闻到了更浓重的血腥味,他不可置信地伸出手来,触碰到了李承泽的下巴,那里已经被鲜血浸湿了,李承泽身子瘫软就要倒下,他赶紧伸手想扶住他,但是怎么也捞不住人,他怀里的人好像是失去了生机的花,扑簌簌地落了下去。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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