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值后,陆同出了县衙就径直往中心街道走去,他进了一家点心铺子,买了一包刘安安爱吃的桃花酥。
等他回到家时,就看见刘安安正在门口,不住地往外张望。
出什么事了?陆同面上露出担忧之色,脚步愈发加快。
“相公,”刘安安看到陆同回来,高兴地唤道。
“今天怎么在门口等我呀?”陆同见刘安安脸上带着笑,原本因担心而悬着的心也落了地。
他见贴身侍女不在身边,又问道:“桃叶呢?她出去了?”
刘安安想起自己吩咐桃叶的事,眼中闪过一丝希冀,点头道:“我让桃叶出去查些事情了。”
“相公,我们来这儿也快一年了,可是我的肚子还是没有一点动静,桃叶说杏林堂的许大夫医术高明,让许多妇人都怀上了孩子。所以我让桃叶仔细去调查一番……”
陆同垂下眼睑,将眼底的一丝黯然隐去,他伸手牵住刘安安的手腕,两人一起回屋。
“这件事不着急。我是个孤儿,并不在意子嗣的多少。即便你一直无法怀上,我也不会怪你的。”
“我知道相公对我好。可是,我就是想给相公生一个孩子。”刘安安神色动容,但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
两人对话的声音渐渐隐去,出门打探消息的桃叶此时正一脸喜色的走进门。
秋风吹过,树木的枯叶随风在空中飘舞,然后缓缓飘落大地,接触到土壤后化为养分滋养大地。路边草丛的叶子上还盛着露珠,清透的露珠映出洁白的云朵和浅蓝的天空。
时砚青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往一条安静的小巷子里走去,最后在一处院外停了下来。
青砖黛瓦的屋檐下,一个中年男人正蹲在地上,低头大口吃着手里的白面饼子,他才起床没多久,眼神还有些游离,不甚清醒。
这时门口忽然有动静,吸引了中年男人的注意力,他看到时砚青后连忙将手里的白面饼子藏进胸前的衣衫里,站起身迎上前。
“夫人,您这时候过来可是前日买的下人出了问题?”
此人正是牙行的管事,王中一。
时砚青这次独自前来,她没有进去,而是在院门口和王中一交谈。
“那几个人没什么问题。我这次来是想看看你们这儿有没有合适的铺子,如果有的话我想租下。”
闻言,王中一喜得连连点头:“当然有!城里可租赁的商铺我心里可是一清二楚的。”
“夫人,您先说说对铺子的要求,我再带您去看铺面。”
时砚青的药铺不需要很大,六十平左右即可。她也不求盈利,铺子不用开在繁华热闹的街道,如果能在相安街就最好了。毕竟那里有杏林堂,药铺开在相安街便于她暗中观察许大夫,看他到底是不是巫医。
将自己的要求说完后,时砚青见王中一低头思索了片刻。
他不久就抬头道:“夫人,按照您说的要求,相安街确实有一个出租的铺子。不过那里原本是一个医馆,后来出了些事,医馆主人就关了铺子离开了云水县。”
“先带我去看看。”时砚青没有立即做决定,而是想要实地查看情况。
相安街离牙行有些距离,为了方便客人,王中一驾马车带时砚青去了铺子。
紧闭许久的大门被王中一用钥匙打开,推开门后,迎面就是被激起的灰尘。
时砚青用手帕捂住口鼻,没有吸入灰尘。
她跟在王中一身后走进去,入目却十分空旷,里面什么摆设、家具都没有。
王中一及时解释道:“这里面的东西都被原主人卖了,现在就只剩下这间铺子没有卖。”
时砚青没有说话,她围着墙壁走了一圈,观察墙壁有没有开裂的地方。
等走到门口时,她停下脚步,直接下了决定,“行了,我就租这间铺子。还有什么要办的手续,尽量在上午办完吧。”
“得咧!”王中一激动道,他转身就往停在门口的马车走,“夫人您稍等,我在马车里备了租契,您签字画押就行了。”
从中可见王中一做事有多么周到,不管租不租,先把租契备上再说。
签字画押完后,王中一就把铺子的钥匙给了时砚青,带着热乎乎的银子,驾马车回了牙行。
时砚青没有走,而是留在铺子里,用从王中一那里拿的纸笔开始绘画。
铺子里现在什么东西都没有,所有东西都需要从头购买。
小到摆件,大到药柜。
铺子东面靠近门口,柜台可以正对门摆放。西面就放置药柜,再用砖砌一个小仓库,用来放杂物。
正好在西面的有一处凸出去空间,只要砌一面墙壁就成了一个小房间,不大,大概二十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