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罗格与大初的纽带,确实此事将来也瞒不过他们,毕竟秦源走后楚商一案的个中内情,也是他们迢迢从大初带来的。
“阿沐刚来的信说是已然有孕,夫妇二人宝贝得紧,临安王才不会跑这一趟。”她有些头痛地用被褥盖住了面庞。
“小心等会喘不过气了。”秦源失笑着将被子移开,识破了她话中的意思:“你是想让我去大初,对吧。”
娜亚转了转眼睛,“有些事自然是你去最为方便,可我就怕你眷恋故土,不肯回来了,那我该如何是好!”
“没良心的,你都在这,我还能去哪?”言罢,他心底的一块空猛然愈合了。
她在这,那这就是家。
秦源同样躺了下来,极为眷恋地将人拥入怀中,时不时蹭两下。
“怎么跟猫儿似的,喜欢蹭人呢?”女王转过身,面对面地瞧他,眼底都是柔情。替他拢过耳鬓的发丝,描摹着他的每一寸面容,“当真生得好,貌过潘安!”
“是貌比潘安。”他捏住了眼前人的脸,手下的柔软教他不忍放开,当真是手感极好。
“潘安再好也比不上你,当然得是貌过潘安!”娜亚理直气壮地道。
这种毫无保留的偏爱,教秦源心底又暖又涨,手也流连至了耳垂,“可不准对旁人说这种话,不然我一去两三月,你又招惹了谁家郎君、娘子,我回来时可会找他们算账!”
娜亚一向此处怕痒,忙制住他作乱的手,笑道:“我若去招惹别家郎君、娘子,你做甚找他们算账,不该来找我算账吗?”
“我哪里舍得。”他面色微红地将人靠在自己怀里,这样她就瞧不见自己了。
不过这些时日他一直在王宫中,肤色早已养了回来,说句好听的话便红到了脖颈,还是教她发现了,好生笑话了一番。
不过很快,她便笑不出,只想骂他几句了。
一夜好眠。
议定了由秦源为使者,率罗格使团出使大初后,娜亚便开始忙碌了起来。
各种各样的物件塞满了足足四辆车,还时不时拿起一物问他:“这个可要带过去?”
“不必了不必了!”秦源有些无奈地答道,“咱们是出使大初,又不是准备嫁妆,你还想给我凑够九九八十一抬啊。”
“大初有头有脸的人家,需要这么多嫁妆吗?那要不我真给你备上,这样你回娘家才比较有脸面。”女王深觉有理,连珠宝首饰都想给他备上。
还是他严厉拒绝,表示自己对大初的阴影尚未痊愈,只是出于公事才走这一趟,不想陷入无谓的纷乱后,娜亚才勉强停下了自己的手。
“那让你回大初,会不会勾起你的伤心往事,你若不愿,我再另想办法!”
见她泫然若泣,秦源忙宽慰起了她,又一次严正声明自己已经走出了旧日阴影,再多的不适也能压在心底熬过去。
至于怎么熬,王上自然再明白不过。
其实他也并未说假话,沐浴在绝对的信任与偏爱之中,他的一颗心便像一地的碎片,在熔炉中重焕新生。
再说血石一事也像一柄剑一般,悬在他们的头顶。日子得照样过,但他不得不防。
没有人,比他出使大初来得更合适。
出发时,已快散尽了暑热,正是赶路的好时光。
娜亚一路从洛南城送到了罗格以东,再三确认他已然能接受重回大初一段时日,才稍稍放下心来。
“我听阿沐说了,话本子是郡主将故事告诉了表妹吴娘子,由吴娘子著作而成的。你说过要将我们的故事也写作话本,教日后的人能晓得的!”她眼睛红红,不住地嘱咐道。
秦源闻言浅笑,“好,我定当去寻吴娘子,求她给咱们也写一本话本。凭她的水准,咱们的故事少说也能火遍京城,指不定还有罗格的娘子郎君们买来仔细阅读,知晓咱们的王上可是霸道得很!”
“胡说八道,我可是最为温和不过的王上,你随便拉个罗格百姓,谁人不赞我!”娜亚揪住了他的耳朵,格外言行不一。
“好好好,不过王上,时辰不早,我当真得出发了,下雪之前我就能回来了。”他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承诺道。
谁知王上却拽住了他的衣襟,吻向了他的唇角,一触即分。
“最后一个好消息——罗格的王位有继承人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