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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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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妤停住脚步,缓了缓,随后回头交代。

“等会儿再下来,走慢些。”

“哎。”

永嘉自然是照做。

适应了暗道潮湿的空气,几人开始慢慢挪动步子。空气中飘荡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越向里走,血的气息也越发浓重,令人有些反胃。而第一次见这种场面的永嘉更是害怕得脸色发白。

“妹妹……”

“没事,抓着我的手。”

少女声音柔和而坚定,仿佛有一股直击人心的魔力。尽管掌心的手比自己的还小了一圈,但不知为何,永嘉竟奇异地平静下来。

夏日的室内比起其他时日显得尤为亮堂,即便这间厨房采光不佳,从暗门豁口透过来的光,也能把前路照得影影绰绰——

倒是节省了在黑暗中摸索的力气。

暗骂了句变态,乔妤便拉着人匆匆沿青石板路前进,希望还能救下一个活口。

在光线堪堪消失的地方,应该是间审讯室。

大概是快到密道尽头,从四面八方弹回来的脚步声如今也听得更真切。在即将踏入昏暗的前一脚,乔妤抽回被捂得汗津津的手,做了个停下的手势。

“等等。”

光影交错间,她有些不安地抿了抿唇,原本腾空的手也虚虚落到腰间的剑柄上。

确定了密道的大致长度固然是好事,但这种回响极易掩盖掉关键信息,若前方身为黑暗中潜伏着伺机而动的敌人,自己恐怕不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待耳畔只留清浅的呼吸声,她才把注意力转到正前方——

那儿不似身后的走道一样逼仄,反倒空旷了许多。

正对着自己的地方摆着几个黑漆漆的大物件,看不太真切,大概是供人刑讯逼供时用的桌椅。走道靠右的地方应该是凿出了额外的空间当做牢房,否则没法解释这股血腥味的源头。

正当她犹豫着是否要迈出步子,忽的,肩头一重。不知是谁的手搭了上来。

顿时,乔妤的脑海中警铃大作,周身杀意暴起。

“妹……萧妤。”大概是被她的气势吓到,永嘉一抖,迅速把手缩了回去。

她能够很清楚地感受到,方才那一刻,面前的少女真的想杀了自己。

“怎么了?”乔妤深吸了口气,尽量做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灯。”永嘉指了指,随即乖乖闭嘴不敢多言。

乔妤微微愣神,待身后的少女轻咳一声提醒她,才后知后觉地道谢。

还是太紧张了……

她睫毛颤了颤,随后无奈般微微垂下,带着些埋怨:连这些东西都需要外人提醒,实在是不应该。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她掏出随身携带的火柴,轻轻一擦,豆大的赤橙便凭空冒出。

大概是因为底下氧气稀薄,纤纤木杆上的那抹光尽管已经冲破浓重湿气的束缚,却依旧忽明忽暗。

但即便小如萤火,这一点光亮在黑暗中也是弥足珍贵的东西。

火焰似乎有着镇定的功效,即便只照亮了漆黑暗道中的一角,也让乔妤平静不少。她稳了稳心神,在确保不会被偷袭的情况下抬手点上一旁的油灯。

瞬间,火焰像肾上腺素突然飙升一般“咻”的窜起来,差点烧着乔妤尚未来得及撤回的指尖。她心有余悸地叹了口气,随即翕动鼻翼嗅了嗅——有些刺鼻,但绝对不是酒精的味道,大概是用了叫不上名的劣质燃料。

热烈的火焰把后半截暗道照得亮亮堂堂,环顾四周,没有半道可疑的影子。提起的心脏也随之平稳地落下。

“呼吸在灯亮起后清晰了不少。”温疏桐指了指斜前方的牢房,压低声音,“应该还有意识。”

“去看看。”

牢房侧边的石壁挡住了斜斜照过来的灯光,留下大片的灰色阴影,但只要走近些,就能看清牢房内的情况:

与预估的相差无几,血腥味确实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里面关押着的,是个女人。

简直称得上是遍体鳞伤。

大概是受到过惨无人道的鞭打,她凌乱的发丝与凝固的血痂缠在一起,牢牢粘在头皮上。

一道极深的伤口从右前额蜿蜒至鼻梁左侧,虽然不再渗出血水,但由内而外翻出的皮肉着实骇人,只是瞥上一眼,似乎便能感同身受,不禁开始倒吸凉气而又两股战战了。

随着呼吸而小幅度起伏的身体证明她性命尚存,每一次微弱的抽气,都让乔妤回想起多年前的贫民窟内,那咯吱咯吱转着的老式制冷机。她猜测,女人应该是在不久前的折磨中伤到了气管。

“呕——”娇生惯养的郡主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惨烈的场面,她捂着胸口干呕着,竭力缓解着强烈的不适。

“我送你出去。”乔妤搂住她的肩,就要往外走。

“没事……缓缓就好。”她谢绝了乔妤的好意,言辞激烈,“听风阁竟是这么个肮脏的地方——我站在这里,也能做个证人。”

“别逞强,不舒服就告诉我。”

“好,”她扯了扯嘴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轻声道,“我会的。”

尽管说话声音不大,但足以让牢房内的人听清。但此时此刻,那位上了年纪的女人依旧垂着头。大概是因为失血过多,她有些虚弱、疲于动弹,所以并未对来人做出多大的反应。

抑或是……她对这般场景已是十分熟悉了,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受到的酷刑。

她已经濒临麻木了。

思及此,乔妤有些心疼。她的唇几度开合,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对方——

是了,再怎么繁复的语言,也不足以抚平她身心的累累伤痕。一句简单的“抱歉,来晚了”,在此刻也只能显得轻浮,微不足道的可笑。

她沉默着靠近牢房,神情冷峻。

只听“砰”的一声,手起剑落,一指粗的铁锁被硬生生劈成两半,无力掉落,发出日薄西山时的哀叹。

外面打头的那位似乎是个脾气极坏的主儿,牢房内的女人瑟缩了一下,颤着双唇、打算像往常一样伏低做小。

动作扯到尚未完全止住血的伤口,很快,汩汩热流便沿着她的前胸、后背蜿蜒而下;有几滴更是直接滴落到地上,与先前已经完全凝固的血渍混在一起,呈现出骇人的紫黑色。

抬头求饶的那一瞬,打了好几遍腹稿的词儿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平日里,连做梦都想见着的人就这样猝不及防出现在自己面前,无名的喜悦冲刷着大脑,皮肉分离的痛苦已然不值一提。

她一眨不眨地盯着少女,直到眼眶开始发酸,直到泪水于此决堤。

“小小姐……”

女人低声唤她,像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玻璃艺术品,颤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希冀。

“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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