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惊鹤冷淡道:“父亲老了很多,你来见我,有何贵干?”
叶子寒笑了笑,声音温润:“人都会老的,我本就欲回京,归途中收到你的信件,甚是意外,你放心,我已经处理好了,往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
秦惊鹤啜了一口茶水,没有回应他,叶子寒默了默:“我听府上人说,你回过府,还拿走了一些东西?”
秦惊鹤抬眼看向他,似笑非笑:“你是来为陶梦叫屈的?”
叶子寒失笑:“我不是为了她,永乐,我是想要回那些信,希望你同意。”
秦惊鹤垂下眼:“我拒绝,那是我母亲的遗物,与你无关。”
叶子寒蹙起长眉:“那是我与你母亲的信物,你不该据为己有。”
“你有什么咨格对我说这种话?”秦惊鹤眼底露出讥笑之色,“我的父亲,你当年可是迫不及待地娶了那陶梦迎入府中,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到何谓薄情郎,事到如今,你为何不去问问你那好夫人是怎么回事,还有脸面找我讨东西,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厚颜无耻。”
叶子寒的脸色一变再变,终是长叹了一口气,起身告辞。
秦惊鹤望着他的背影,脑海中再度重现那句话:死后万剐,不足为惜,惟愿昭昭,岁岁平安。
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午后,静和派人递话来,说她身子不爽利,秦惊鹤遣了个御医去,随后在御花园散步,忽见花丛中卧着一只圆滚滚的橘色猫儿,她难得心生欢喜,正要去摸,身后传来一道柔和的声音:“乐乐,过来。”
橘猫喵呜了一声,乖乖奔向主人,秦惊鹤转过身,淑妃立在那,怀中抱着橘猫。
“淑妃娘娘。”秦惊鹤行礼,淑妃走近她,秦惊鹤闻到一阵好闻的花香。
“郡主怎么瘦了?”淑妃关切道,秦惊鹤扬起客套的笑容:“多谢娘娘关心,最近食欲不好。”
淑妃淡然一笑,却将睡迷糊的橘猫放入她怀中,笑意柔和:“我宫里做了开胃的糕点,郡主若无事,不妨来我宫里坐坐?”
每次碰上淑妃,秦惊鹤就跟丢了脑子一样,等回过神来,人已坐在朝云宫里了。
淑妃笑着将形状精美的糕点往她面前推了推:“尝尝吧。”
秦惊鹤心道来都来了,伸手拈起一块花朵状的往口中送。
滋味甚佳。
一个不留神,整盘的糕点被她一扫而空,淑妃笑吟吟地:“看来你很喜欢,一会带些走吧,郡主以后可要常来坐坐,我总是在的。”
秦惊鹤口中尚有糕点,只得点点头。
她在朝云宫待了一下午,李姑姑使人来催,秦惊鹤告辞时,淑妃道:“郡主须放宽心,少些执念,对身子也好。”
秦惊鹤回道:“多谢娘娘关怀,永乐知晓。”不过这淑妃还真是有些过于关心她了,连瘦了都要劝上一劝。
她没有放在心上。
几日后,春狩,皇帝带着一众妃嫔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宫闱前往猎场,淑妃自请留宫,不在君侧。
秦惊鹤与静和的马车紧挨着,中途休息时,她来到静和这,秦惊鹤钻入车厢,却见到静和苍白的脸。
她瞬间拧眉,坐到她身边:“你脸色竟如此差,太医是怎么诊治的?”
静和摇了摇头,贴在秦惊鹤耳旁:“永乐,我没事,我只是,有身孕了。”
有那么一刹那,秦惊鹤怀疑身处梦境,她吓得话都说不清:“你,你说什么?”
静和难得见到她这样一幅吓傻的模样,笑了几声:“你没听错,是前几日发现的,我已杀了孩子的父亲。”
秦惊鹤揽过静和的腰:“你准备拿这个孩子怎么办?”
静和懒懒回答:“还能怎么办,我不打算留着,春狩后便了结此事。”秦惊鹤听人说过打胎最伤女子身体,颇为心疼:“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明明以前从未有过,苦了我们静和了。”
静和倚在她怀中,漫不经心开口:“那人想凭着孩子上位,笑话,我静和岂能容忍他人威胁,后院那几个我早就腻了,正想换一批呢,如此一来倒也方便。”
秦惊鹤想了想,补充:“别忘了给新来的喂药,省得再闹出今日事端,到头来伤的还是你的身子。”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