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眼中带着一丝期望:“禾儿,母亲也是刚刚才知道。大夫说,胎象还不稳。”
姜令禾心中烦闷。她知道,柳氏在这个家中过得并不如意,姜二爷对她冷淡,甚至动辄打骂。如今有了身孕,或许能让柳氏的日子好过一些,但她心中仍隐隐有些不安。
“母亲,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再度握紧柳氏的手,她语气中带着担忧,“若是父亲再对您不好,您一定要告诉我。”
柳氏笑了,“傻孩子,母亲没事。倒是你,从小便不是个安分的,如今去了谢家,可一定要谨守规矩。”
姜令禾让柳氏放心,想起来这里的第二个目的,她问道:“弥夏那丫头呢?我以为她会跟我一起去国公府,但那天晚上没见到她,她人呢?”
听到弥夏,柳氏面上一紧,犹豫道:“她被你父亲打了一顿,如今正关在小柴房,听下人说……要不行了。”
听到这里,姜令禾立马起身,却被柳氏赶忙拦下。
“禾儿!不可违逆你父亲啊!母亲……母亲再多给你挑几个丫鬟。”
那能一样吗!
姜令禾拂开柳氏的手,她没想到弥夏不来是因为被关在柴房里,甚至快要不行了。
她道:“母亲,弥夏从小跟着我,她是我的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出事。就算是父亲,也不能拦我!”
姜家有一间专门用来惩戒犯错下人的柴房。但凡被打了板子关进去的,既不给饭吃,也不给药治。
不出三天,人必定撑不下去。
到时候,只需说他们自己福薄命短,主家已经仁至义尽,既保全了名声,又免去了草菅人命的恶名。
姜令禾一路小跑,身后丫鬟们气喘吁吁地跟着。
柴房位于姜府最偏僻的角落,平日里少有人去。
姜令禾远远便看到柴房的门紧闭着,门口站着两个粗壮的婆子,正懒洋洋地靠在墙边闲聊。
待她走近,两人立即挺直了腰板,脸上浮现出殷勤的笑容,语气讨好:“六姑……夫人……您怎么亲自过来了?这里晦气,您……”
“把门打开。”姜令禾直接打断她们。
两个婆子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夫人,这……老爷吩咐过,里面的人犯了错,要罚几天禁闭,您看……”
“我说,把门打开!”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股不同往日的凌厉气势,两个婆子被吓得一哆嗦,互相对视一眼后连忙掏出钥匙,手忙脚乱地打开了柴房的门。
门一开,一股霉味夹杂着血腥气扑面而来。里面光线昏暗,只有一扇小窗透着些许微弱的光。
只见弥夏蜷缩在角落的草堆上,身上的衣服早已被血浸透,已经隐隐有些臭味。
她快步走到弥夏身边,蹲下身探了探她的鼻息,
幸好还有气,姜令禾稍稍松了口气,连忙回头对身后的丫鬟们喊道:“快去请大夫!另外等大夫处理好后,派人用府中马车将弥夏送到国公府去。”
丫鬟们不敢耽搁,连忙转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