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外日影西斜,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门被轻轻推开,一道修长的身影踏入祠堂。
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几分戏谑。
“夫人倒是会挑地方睡觉。”
姜令禾下意识睁眼,正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躺着睡着了。
慌忙起身,她擦擦嘴角,心中安定下来,还好没流口水……
“谢大人终于想起我了?再不来,我膝盖都要跪废了。”
“跪?”
“对啊!”就算被抓包了,但姜令禾仍夸张地胡诌着:“为了夫君!我可是在这里跪到晕过去了,才不是睡着!”
谢浔挑眉,看着她张牙舞爪夸张的形容着,烛火映照下,他垂眸,难得配合问着:“那你跪了多久?”
第一次没接收来谢浔的嘲讽话语,
姜令禾还没反应过来,一时有些意外,下意识觉得他不会又要作什么妖……
见她不答,他也没说话,只是伸手将她拉了起来。
姜令禾一时没站稳,踉跄了一下,被他稳稳扶住。
她眨了眨眼,试探地问:“夫君不怪我顶撞婆母?”
“她为难你,你反击,很正常。”
姜令禾一愣,没想到他竟如此直白,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也不怪我不守规矩?”她小声问。
谢浔这次是真的笑了,他食指轻点着她眉间往后一推:“规矩?那是给死人守的。”
姜令禾愣愣的。
这是怎么了?
谢浔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想了一会后,她才道:“那……我们现在回去?”
“不然?夫人也可以在这里和牌位过夜。”
此话一出,姜令禾瞬间安心,
果然——说话这么毒的才是她认识的谢浔。
谢浔说完便转身往外走。
姜令禾连忙跟上,在即将迈出门槛时,又突然回头看了眼那个被动过手脚的香炉。
不过就是顿了一下,身前人便立马察觉,他侧眸看她:“怎么?”
姜令禾摇头,谎话张口就来:“没什么,只是觉得……夫君今日格外好看?我都看呆了!”
答话驴头不对马嘴,
谢浔无语,也没拆穿,只道:“快点回去了。”
两人第一次并肩走在一起,这次谢浔没有走的超快,反而有意顺着她的步伐。
这到让姜令禾有些不适应和尴尬,她开始找话题,
想到那条疤,她问:“谢浔……是因为国公府你才这样吗……”
她指了指自己的手腕,在上面比了个伤疤:“就是那个……”
谢浔突然停下脚步,眼神晦暗不明的盯着她。
“oi!”
姜令禾一哽,
完蛋!问错话了……
看见他这个表情,姜令禾觉得她真是脑子热了,他们现在是能说这些的关系吗?
谢浔:“那老头告诉你的?”
“嗯……”
“你们很熟吗?他怎么什么都跟别人说。”谢浔偏过头,风声混着他的声音飘入她耳朵,他说:“跟国公府无关,我本就应该是这样的人。”
语毕,他又莫名补了一句话。
“收起你可怜我的眼神,让人莫名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