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如果凶手现在在现场取肋骨,希望赶到的民警能直接抓到她。怕就怕......算了,我们先赶过去。”鹿望安自觉地坐到了驾驶位,随手关上车门道。
霎那间,贝希乘突然伸手抽出纸巾捂住鼻子打了好几个喷嚏。
鹿望安看他眼眶湿润又红着鼻尖,双手也凉如冰块,终于出现慌乱神色,“宝贝,你是不是着凉了?啧,怎么穿这么薄,出门的时候我竟然都没注意到,快把我的厚外套穿上,我把车上空调......”
“诶——鹿鹿,鹿鹿,你别慌,我刚只是鼻子痒,没感冒。不信你摸摸我身上,挺热乎的。”贝希乘说着就把他的手往肚子上放。
鹿望安呼了口气,“嗯,身上的确不烫,那你有感觉头疼,或者......”
贝希乘眼睛提溜一转,眉毛一挑,可怜兮兮道,“都不疼,除了大腿根被你咬的那块。”
“什么,现在还疼吗,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我......”耳边响起朗朗笑声,鹿望安佯怒止住了话头,扭头握起方向盘缓缓启动车子。
他故意绷着脸,蹙起眉头,“宝贝你又逗我,你再这样,我可不敢保证还会不会跟你说话。”
“唉哟,我只是预感咱俩这一去估计得在科里睡觉了,先放松放松精神嘛,你就别跟我计较了。那我下次还让你咬,咬哪都行,好不好。”贝希乘拉着他衣角不停地晃动,分不清是在哄人还是在撒娇。
鹿望安鼻翼轻微翕动,嘴角呈现出难以察觉的弧度,“嗯,行,我知道了。”
见此,贝希乘也没再藏着掖着心里话,胳膊肘抵着车窗,撑着头很是温柔地看着他,“鹿鹿,我很喜欢你刚为我慌张的样子,让我觉得自己在你心里特别重要。”
“当然了,我对你的爱是盲目的,我是恋爱脑啊。”鹿望安说得非常坦然,下一秒,“咳,坐稳扶好,我要加速了。”
巧了,我也是恋爱脑。
贝希乘像个幼儿园小朋友,调整好姿势,正目视前方,“好的,我亲爱的鹿鹿。”
两人赶到时,第一波赶到的民警们已经把常家盛直播时所在的郊外废弃房屋围了起来。果然不出所料,凶手早就没了踪影,邢局正带着人和警犬在房屋周围全力搜寻,努力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屋内中央放着一张半径75公分的圆桌,桌子上摆放着一把机械弩,还有直播用的灯光、手机、以及支架。而常家盛虽然没了呼吸却依旧端坐在椅子上,并没有出现一丝挣扎的痕迹。
于是,贝希乘瞅了眼机械弩便带着周寒天径直走过去查看情况,走近后发现常家盛整个人都被固定在了椅子上,才导致整场直播不能动弹。
经过一番详细检查,他的腿、手掌、臂膀、以及屁股和后背......但凡是跟椅子接触的部位,连同衣服都被涂上了强力胶水,只要试图用力挣扎,皮肤组织就会被生生撕掉。
贝希乘拿镊子取下一点胶水判断起成分,片刻后,“寒天,把工具箱里的那瓶8号试剂拿过来,咱们就在这儿进行人椅分离。”
“好的,贝法医。”现场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和尿臭味,周寒天又戴了层口罩,转身向工具箱走去。
这时,鹿望安已经对屋内所有物品进行取证,通过对机械弩的观察,也终于知道凶手是怎么利用它杀死之前那四名死者,以及这次菜刀又是怎么飞速插到常家盛的心脏上。
他嘱咐宫越扬处理好剩余工作,转身来到贝希乘这边。
为了尽量保全皮肤组织,分离工作进展缓慢,三人小心翼翼地处理了许久才把尸体从椅子上取下来。
贝希乘,“他的肋骨都还在,致命伤就是心脏上的这一刀,除了因为挣扎导致的皮肤受损和不同程度的淤青,身上没有其他外伤。”
鹿望安上下打量了一番,“身上还有其他外伤吗,他这个体格看着能打两拳,不然怎么会被凶手老老实实用胶水粘到椅子上?”
“外伤没有,但不排除是药物作用,这得等我们回去做详细解剖才能确定了。”贝希乘继续说,“那把弩有什么线索吗?”
“那把弩有遥控装置,只要设置好程序,远程就可以让菜刀发射出去。”接着,鹿望安略显失落道,“但我前后检查了好几遍,没发现指纹,等拿回技术室我再仔细查查。”
话毕,邢局从外头急匆匆地闯进屋内,喘着粗气严肃道,“贝法医,鹿博士,咱们得先回去了,多家权威媒体现在堵在总局门口要求连夜召开发布会公布案情,老大和上头压不住了。”
闻此,旁边的周寒天眼疾手快,不等贝希乘吩咐,便示意宫越扬跟自己一起整理物证、打包尸体。
贝希乘面露疑惑,“那群媒体想让总局开发布会公布案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么突然选择这个时间点?”
“老大电话里没有跟我说详细情况,只是下令让我们赶紧回去,一切等到了局里再说。”邢局说。
鹿望安看了眼常家盛的尸体,“大概是因为这次的‘直播审判’,先走吧,我和宝贝坐你车,车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