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事实上坂田银时确实觉得眼前发黑。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红莲把他打晕、独自前去与凤仙对决的那一刻,挣扎着醒过来时只觉头晕目眩几欲作呕,像极了过去那些宿醉的清晨。他惦记神乐和红莲的安危,勉力从病床上挣扎下地,一路扶着墙向外头的长廊走去,正准备找人打听打听红莲住在哪个病房,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炸响。
是从楼下大厅传来的。
坂田银时好奇地探出头去一瞧,原来是一个扎着丸子头穿着中式短褂的未成年女孩飞起一脚将一楼大厅中央的服务台踹出十数米:“就是因为你们这种助纣为虐残害无辜的组织遍地都是这世道才无可救药阿鲁!”
阿鲁?
等一下,刚才那个怀揣着满腔莫名其妙的正义感险些搞塌医院大厅的小女孩不会就是他家那个把今年的账面吃出足足三回赤字的未成年夜兔吧?
“干得好领队!”桂小太郎站在一旁为她鼓起掌来,“有了领队的加入,这个国家的未来一定能在我们的带领下变得更好的!”
坂田银时下意识地揉揉眼睛:怎么神乐这丫头这么快就放弃了跟着红莲打零工的爱好,转而跟着假发搞革命去了吗?开什么玩笑比起红莲选择的真选组来说假发那家伙更开不出工资好不好!
此时大厅内又传来一声巨响,是神乐一拳砸碎了大厅的地面:“被藏起来的少女们就藏在地下是吧假发?既然他们不肯说实话那我们就自己找阿鲁!”
眼见她脚下的瓷砖寸寸碎裂,原本光洁平滑的地面裂出一道足有小孩一臂宽的长裂缝,坂田银时的神智终于在夜兔远超常人的破坏力之下回笼了:“……给我等等啊神乐!你这丫头怎么偏偏挑家里揭不开锅的时候搞什么医闹啊!”
说着他扶着长廊的墙壁跌跌撞撞地跑下楼去,“而且我说你跟着假发那家伙瞎胡搞还不如回去再敲真选组一笔来得赚呢,跟我这么久了经商头脑和生存智慧你是没学到半点!”
那头神乐听到银时的声音惊喜地抬起头来朝他挥了挥手:“阿银你果然也在阿鲁!快过来,假发那家伙说这家医院表面上行医其实背地里在做拐卖人口的生意阿鲁,受害者被他们关在地下室了,你也来帮忙找找嘛!”
嗯?受害者被他们关在地下室?
桂小太郎不满地反驳:“不是假发是桂!”他跑到神乐砸出的地缝旁弯下腰去仔细看了半晌,“奇了怪了这瓷砖之下怎么全是金属合板跟我印象里的混凝土地基不太一样啊?但受害者一定就被藏匿在这充满罪恶的金属合板之下!”
“好!”神乐大吼一声,在豁开的地面上又补了一拳,“掘地三尺我也要把她们挖出来阿鲁!”
“等一下等一下!”意识到事情不对的坂田银时踉踉跄跄地从楼梯上跑下去,“你搞错了假发,这里肯定不是……”
话音未落银时忽然感到周围一阵天旋地转——是神乐那一拳伤到了承重墙,地板陷落的同时天花板也即将崩塌。
“所以说了这下面根本没有什么地基啊!”开口的是一位与假发神乐对峙良久、长着一颗金鱼状脑袋的天人医生,“我们这是飞艇啊飞艇!你倒说说看就算真的有受害人又能埋到哪里的地底下啊?”
桂小太郎大声反驳:“受害者?你刚才说到受害者这个词了对吧?所以你们这里真的有受害者对吧?!”他转过头去热血沸腾地对神乐说道,“听见了吗领队!我们的侦查方向没有错!”
神乐受到鼓舞高喊一声,朝着裂缝打出一套力大无穷快出重影的连拳:“我感受到了,我感受到了假发!地板快要被我砸穿了阿鲁!”
她话音刚落只听咣当一声,在地板被砸穿之前神乐的后脑上先起了个大包——匆匆赶来的阿伏兔一手一个打晕了假发和神乐,将他俩拎了起来丢给了医护人员:“那药酒的影响还没过去,怎么就敢把这两个极具随机性的炸/弹放出来?”
那个金鱼头医生对阿伏兔唯唯诺诺地道了个歉,叫人抬起神乐和假发走了。
“药酒?”
银时愣愣地重复了一遍。
正准备离开的阿伏兔转头看了他一眼:“哦,是你啊。那酒在你身上倒是没什么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