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时刚才被神乐闹出的动静唬得险些摔倒,此时却紧跟几步追了上去:“等等,那药酒是怎么回事?”
“就是凤仙放在楼里卖给客人的那些……你不正是因为被这药酒暗算才昏倒的吗,在呢么你不知道?”阿伏兔挠了挠头,应该是觉得对着外人解释这个很是麻烦,但想到此人是红莲在地球时的监护人之一,还是耐着性子说道,“少喝点不会有事,但多喝会有成瘾性,也是吉原用来吸引和控制客人的手段之一吧。”
当时神乐前去销毁吉原主楼,路上碰到了带着假发逃到外头大街上的伊丽莎白,由于假发职业的特殊性,他身上总带着些炸/弹以便随时提防真选组,于是两拨人一拍即合,冲到主楼楼下还没来得及埋好炸/弹,神乐不经意间一抬头,看到了站在廊下悠哉看戏的神威。
兄妹大战一触即发。
伊丽莎白追在神乐身后举了几十次劝诫兄妹俩先解决正事不要随地大小架的白板均被这二人无视,被兄妹二人的打架余波震得遍体鳞伤的伊丽莎白在呕了三次血之后平静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平静地收起了劝诫兄妹和好的白板,平静地走到边上引爆了所有炸/弹。
藏在主楼地下室的药酒就这么被炸了出来,浓重的酒味将正与亲哥酣战的神乐呛得咳嗽了两声,她亲哥于是抓准机会一脚将她踹出十数米,可怜神乐直接跌进了一个缺了个口的酒缸子里。
那头伊丽莎白还没平静多久,见状又吭哧吭哧去救,回过神来神威早没影了。
至于神威这厮竟然抢了她摧毁主楼的功劳、在红莲姐那里讨了个极大的好这事,神乐过了很久才知道。
伊丽莎白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水淋淋的神乐从酒缸里拖出来,另一头好不容易醒过来的假发爬起来恍恍惚惚看了一圈四周环境但显然没怎么看清,一脚踩空也掉进了一个酒缸子里。
于是伊丽莎白赶紧放下神乐去救假发,还没等他真把假发拉上来,那头刚脱手没多久的已然醉酒的神乐就站起来打了个酒嗝晃了两步,嘴里嘟囔了一句“上一招只是我让着你下一招我一定杀了你阿鲁”就又跌进了另一个酒坛子。
伊丽莎白两头救了好几趟,终于明白了这两人不可能同时安静下来的道理,在深深的无力感和疲惫感中自己找了个酒缸跳了进去。
后来一切结束、主楼已成废墟,前来收拾残局的阿伏兔指挥下属清理现场时将他三人捞了出来,当时这三人都在醉酒状态没看出来有什么异状;直到阿伏兔命人将他们抬上飞艇,中间体质最好的神乐短暂醒过一次,醒来看到阿伏兔将他错认成了神威,一拳将阿伏兔身边的医疗设备打飞了出去,阿伏兔才意识到不对劲。
“他俩那个情况……大约是平常不喝酒的人遇到这种药酒产生了一些平常人身上不太能见得到的奇怪副作用吧?”阿伏兔歪头想了想,“他俩醒来之后一个坚称这个地方是个犯罪集团窝点,虽然某种意义上来讲说春雨麾下的医疗根据点是犯罪窝点倒也没错……另一个对此言论深信不疑,差点把飞艇打个对穿,损失费记在你们万事屋的账上应该没问题吧?”
阿伏兔说着拿出一张欠条,“没问题的话在这里签字就行。”
坂田银时看了那张欠条一眼,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但是红莲为什么没事?”
阿伏兔不太理解他为什么忽然在这种时候提到红莲:“什么意思?”
“你认为我是因为那药酒昏迷的,是因为你们发现我的时候,我身边的地面和墙面上还残留着一些药酒对吗?”银时努力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那时候有一个游女撞到了红莲不小心打碎了一壶酒……”
酒液倒了一地,浓烈的酒味还曾让银时这个颇有点酒量的人都感到不适。
但实际上他并非被酒液迷昏,而是被红莲打晕的。
“我只是闻到了酒味都感到不舒服,红莲可是被泼了一脑袋,看上去倒是什么事都没有。”银时皱着眉头回忆道,“怎么,那丫头跟着你们还学会喝酒了?”
“……唔。”阿伏兔思考了几秒钟,才像是下定决心似的说道,“大概是红莲到船上的第二还是第三年?有一回团长……啊他当时还不是团长来着,有一回外出任务神威没按凤仙的一贯方针行事,被凤仙丢到某个盛产违禁药物的星球上自生自灭,红莲听说这件事后单枪匹马跑到那个遍地毒药的星球去救人——大约过了半个月她终于带着神威回到了师团,当时俩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中毒迹象,恢复之后对各种药物的免疫力都提升了一大截,所以才不怕那药酒吧。”
对于宇宙海贼来说这倒是一件好事——但当着坂田银时的面阿伏兔没把这句话说出口。
气氛僵住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阿伏兔想要说些什么转移一下坂田银时的注意力,便将手中的欠条递了过去:“反正愣着也是愣着,要不您抽空签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