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就是蓄谋已久了。
周淮的执行力在这种时候快得让人没有回绝的机会,几乎是与此同时,谢清就闻到了属于alpha的信息素,不同的是,这股味道让他觉得很磨人。
——周淮在用信息素引诱他被动进入易感期。
“周淮……”
谢清似乎并不知道,这种情况下不能喊alpha的名字。
周淮无赖地给他扣上心慌意乱的名头,一低头吻上他的唇,肆意的alpha信息素彻底释放,叫嚣着要占有他怀里的青年。
谢清被他的信息素冲击得头脑发昏,说不上排斥,却也并不顺从配合,勉强给人一种半推半就的错觉。
“阿清,放松,”周淮爱不释手地抚摸着他光裸的脊背,下滑落入禁区的手不紧不慢地往里探,无奈身下的人身体僵硬,这等阻碍他也没别的法子,只能不断安抚,“宝贝……”
谢清一只手挡在脸上遮住双眼,听到最后两个字时有些难耐地抿了抿唇,嗓音沙哑道:“别喊这个。”
周淮闷笑一声,腾出手来握住谢清用作遮挡的细白手腕,不容拒绝地拉了下来,然后低头在谢清微红的眼尾亲了亲:“宝贝,这种时候提要求,可是要跟我等价交换的。”
谢清睁开眼看着他,一双澄澈明亮的眼眸沾染上欲色,趁着神智还算清明,他有心想终止这场突如其来的疯狂,可被周淮四肢缠着,却成了有心无力。
周淮仿佛是看懂了他眼中隐晦的表达,幽深的双目射出点点寒芒,嘴上却装模作样地说着以退为进的词句:“宝贝,你可以随时喊停的,我没关系。”
“……”谢清有些无语。
真要是喊了的话,他敢肯定,关系必然大了。
“阿清,”周淮眯着眼睛笑了笑,忽然转性了似的,很绅士地问了一声,“可以吗?”
谢清从他深邃的眼睛里看到了许多杂糅的情绪,除去欲念,最厚重的那部分并不是他渴求的,却是他最愿意接纳的。
“周淮,你也不会有抽身离开的机会。”他声音很轻,似乎是不善于表露这些阴暗的想法。
周淮的目光凝滞了一瞬,紧接着便被笑意彻底侵占:“求之不得。”
谢清迟疑了一瞬,他可能低估了周淮作为alpha的本性。
初次开荤的alpha像牲口。
这是网上大多数人对自己alpha爱侣的评价。
谢清总算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alpha都是骗子,周淮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类似于什么停下来的话落在周淮耳朵里,大概都变质成了助兴的东西。
谢清被他抱在怀里,偶尔会产生一种即将窒息的错觉,他觉得自己浑身都湿透了,像被丢进水里浸过一轮,可周淮依旧紧密地缠在他身上,或进或退,皆不由谢清所控。
次日一早,谢清睁开眼,一夜无梦。
“早啊,宝贝。”
坐在地毯上的周淮注意到他的动静,顿时丢开笔记本趴到了床沿,一双眼透着清亮的光,明媚得有些过分了。
谢清面无表情地挪开眼,怀疑自己眼睛有些肿了:“几点了?”
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哑得走了调,谢清忍不住瞥了一眼罪魁祸首,其中含着几分隐秘的嗔怪。
周淮美滋滋地受了这一瞥,伸出手摸了摸谢清红彤彤的眼尾:“七点,你这生物钟也太准时了,再多睡会儿吧?”
更亲密的事都做了不知多少遍,谢清这次已然无心避让他的触碰:“我饿了。”
“我煮了粥,还在火上温着,我去盛一碗。”周淮说完就起身往外走。
谢清闭了闭眼,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调整,硬生生废了快一分钟。
感受完自己这副快要被颠散架的身体,小谢医生确认了自己应该多加锻炼的新计划,否则哪天周淮色性大发多来几回,指不定真会要了他的命。
周淮端着东西回来时,谢清已经慢吞吞地在浴室洗漱了。
他一边刷牙,一边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脖子上残存的红印子,这一块那一块的,真不知道周淮怎么会有这种乱啃人的毛病。
洗漱完出去前,谢清的视线往脏衣篓里扫了一下,看到最上面那个眼熟的白色衬衫后耳根一下子红了。
周淮一定是有些什么毛病,否则怎么会在那种时候把先前耍赖骗走的谢清的衬衫捞出来现眼……那件衬衫在原主人手腕上系着晃了半宿,直到无意间染上污浊,才终于被得了大便宜的二号主人随手丢开。
谢清吃东西的时候,周淮就坐在边上目不转睛地看着,跟看不够似的,又有些不正常的腻腻歪歪。
“有话就说。”谢清习惯成为别人的目光焦点,却单单受不了被周淮这么死死盯着。
周淮咳了一下,眼珠子微微一动,说:“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在谢清的印象中,这种类似的开场白和对话多发生于伴侣之间。
他突然想到前一天晚上周淮让他做的那些保证,再看现在,恍然有点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周淮在用很直白的方式告诉谢清——他的首选永远是谢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