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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车站,赵迟来就看见个熟人。
“慢慢!慢慢!”
文思泉举着一根写着旗开得胜的小红旗飞速招手。
“思泉?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你加油啊!一起去体育馆比赛,你爸妈已经在那儿等了。”她快跑过来帮她拖拉行李箱,没拉动,又去抱小午。
赵迟来拉着箱子过来,见她正一脸狐疑的看着自己,疑惑:“怎么了?”
文思泉指了指她的脸:“慢慢,你是不是……胖了一些?”
“好像是,摸起来肉好像多了点。”
文思泉欲言又止,赵迟来打断:“算了先不说这个,比赛要紧。”
“你不是回上海了吗?还有十天才开学呢,怎么就回来了?”她想往城内公交站走,文思泉却指了指外面。
“我打车过来的,你跟我一起走。”她三言两语解释了回上海的经历,又说答应她的月饼带回来了,晚上回去就可以吃到。
“哇——我还以为你赶不上看我拿冠军,伤心了好久!”赵迟来哀叫感动,一把抱住她圈在怀里狠狠亲了两口。
“呀!你早上吃蒜了?”她赶紧呸了两声。
“嘿嘿……”赵迟来捂嘴撤退,留意到她眼睛周围有一圈不正常的暗红,问,“你眼睛怎么了?怎么又红又肿?”
“咳,”她把小午换了个边,微微垂眸,“没事,就最近挺干的。”
“确实挺干的,回去的时候咱们去一趟药店,你自己也要注意用眼习惯和时间……”她马上开启叮嘱模式。
文思泉嗯嗯应了两声,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给你把战袍也带过来了!等会儿上车了换上。”
“啊?车上……不好换吧?”
赵迟来想起之前那些仙女裙,脑子嗡嗡作响。
“完全没问题!这次和仙女没关系!是王子啊!”她异常自信。
嗯。
葫芦娃怎么不算王子呢?
她穿着葫芦六娃同款蓝色假领背心,手里还拿着一条大裤衩,神色异常平静。
文思泉则拿着葫芦叶腰带在她身后吭哧吭哧比划。半晌她长吸一口气,放弃了:“应该是我量短了,做出来不合身,其他的就算了,马甲还是可以穿的!”
“绝不是你胖了!”
最后她还义正严辞补充了一句。
有时候还挺想死的。
但回头一想,忍一忍就过去了,又觉得不是不能活。
赵迟来握拳:“谢谢你文老板,我一定会好好比的!”
“不好意思,你的体重超标了,无法参加本场比赛。”
体育馆外,签到处人山人海。
赵庆国拿着13号的贴牌,一脸不可置信:“不可能啊!我们前些天还称过了,标准的55公斤!一斤不多的!”
教练员抬手指向他身后的赵迟来,无奈又无语:“你自己看看,就她这个身高,这个双下巴,65公斤都勉强。”
赵庆国愤愤回头,仔仔细细打量,看得锥心刺骨:“让你控制体重控制体重,你倒是管住嘴啊!”
赵迟来下意识就想反驳。
“叔叔你先消消气,慢慢也不想的。”文思泉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不要顶嘴。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看看到底有多重,超了能不能重新报名。”不涉及考试成绩的时候,梁惠还是很好说话的。
赵庆国含恨带赵迟来上称。
指针噌的一下越过65,晃晃悠悠在66-67之间挣扎,赵迟来猛吸了口气,指针终于在靠近66的一边停下。
超了报名的等级整整11公斤有余!
赵庆国瞄了一眼,顿时捂住胸口:“完了完了完了……全完了!完了啊爸——我对不起你啊爸爸!”
他几乎站不住脚,扶着墙就开始嚎啕大哭。
赵迟来也挺无助。
她求助看向梁惠,又看看文思泉。
“好了!你哭有什么用?已经超重那就是进不了55公斤赛级,但可以问问能不能调剂一下呀。”梁惠被他喊得头痛,耐着性子安抚。
文思泉转头就去签到台打听。
赵迟来不敢抬头。
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发现到现在这样,这谁能想到啊!她不过是回了趟阿嬷家,怎么就连初赛都进不了?
尽管不是故意的,但也不敢直视赵庆国。
在梁惠的安抚下,赵庆国强打起精神。
“你说的对,我去问问其他量级还有没有名额……”他当了这些年教练,也认识几个赛事裁判,当即找人联络。
没多久还真找到一个路子——
65公斤级的名额因为有人临时退赛正好缺了一个,她要是合适可以给改过去!
“快!慢慢!快把能脱的鞋袜衣服都脱了,咱只要能报进去,后面一切都好说!爸爸相信你一定能进决赛的!”赵庆国又看到了希望。
赵迟来擦干净眼泪,配合脱鞋袜,身上的衣服能脱的也都脱了。指针终于回到66以内,但总也不能进入65。
赵庆国拍了拍脑袋,突然想起来:“上厕所!慢慢你去上个厕所!能拉的咱都拉了,再回来试试!”
赵迟来落地就排过尿了,现在也没有便意,对他说的操作感觉有点为难。但赵庆国俨然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样子,看不到指针回到65绝不甘心,不由分说拉住她就往洗手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