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像上的人,你有…没有…”男子张大了嘴,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
在他眼前的是个漂亮的娘子,粉衣罗裙,额间画着鲜红的牡丹花钿,肌肤凝白青丝撩人,双颊泛着红晕,眼眸如含秋水,春风一过,素手掩面轻咳,一时间脸颊红晕更甚。
“额,我想问一下,你,咳咳,有没有见过画像上的人?”他不自然地偏过了头,即便戴着面具也难掩其中羞涩。
小娘子捂唇一笑,眉眼弯弯,细语轻言,“并未见过。”
“再仔细看看,真的没见过吗?”
“没有,我,咳咳,自小体弱多病与街坊关系浅淡,实……实在无法帮您。”
“哦,好好,没事了,你,你快些进屋,免得,着,着凉。”
那人收起画像笑了两下,转身走了,只是看着背影似乎有些慌乱,没走几步还踉跄一下,一点不复先前的沉稳。
“哈~”扶着门框的小娘子看着越来越远的人影忍不住笑了一声,等到彻底看不见人的时候关上门,眼波流转,风景万千,“看来将夜的人也没聪明到哪去。”
容貌清丽的小娘子勾起了嘴角,嘴里吐出的声音却带着戏弄,“当初为了任务做出的牺牲也不是一点用没有,现在不就又用到了?”
温言初顶着一张妆后的脸转了转匕首,一手掀起裙摆三两步上了墙,谁能想到会有人天天有大路不走偏上墙呢?
嘭——院门被人从外面踹开,十几名黑衣人闯了进来,为首的正是方才敲门的人,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位与他气质完全不同的人。
温言初两指并拢权当打招呼,顶着那张万千不胜的柔弱小脸调笑道:“哈~终于反应过来了?那就下次再见吧。”
说完他足尖一点飞至半空两手合拢,瞬间院中升起一道阵法,将闯进来的人全部围困在里面。
“左先生的阵法可不是随便就能破的,辛苦你们在里面待一会儿了。”说完他直接在那些人的视线里逃之夭夭。
紧随他身影的是某人咬牙切齿的骂声,“你个变态!别让我抓到你!”
温言初当没听到,一连翻过几道墙,平稳落地后他拆散发髻,将过长的袖子绑好,他直接提着裙摆翻进一家酒楼。
这家酒楼是城西为数不多的热闹地,而且酒楼不挑客人,三教九流之徒都能在此歇脚,藏人或干些别的再合适不过。
他一脚踢开门,顺手摸出面纱挡住脸,拦住小二塞给他一块上品灵石,“给我安排二楼的雅间。”
小二满脸茫然但还是尽职尽责的带温言初上了二楼,“客人不必如此,今日人少,雅间多有空余。”
温言初推开窗看了一眼一楼,已经有将夜的人找到了这里,“好,帮我关上门。”
小二离开后,他拆下发簪用生平最快的速度结阵,体内未安抚好的力量再一次卷土重来,终于在将要到达顶点时阵法落地。
他擦了擦汗,“这一次要是让我逃出去了,我一定去雇一个杀手暗杀这个脑袋空空的魔尊!”
小发雷霆后他直接将窗户打开暴露自己,将夜的人迅速向雅间移动,房门大开但那些人仿佛有了防备没有第一时间冲进来。
温言初坐在窗棂上与他们对视,“这么防备我真的让我很伤心啊,可是——你们防备的有些晚了。”
雅间的纱帘在这一瞬间活了过来,黑衣人拔剑抵挡纱帘的纠缠,刺啦——满屋尽是断裂的纱飘在空中。
等他们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拉入了房间,而坐在窗边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阵法启动,大名鼎鼎的将夜在同一个人手上折了两次。
温言初从二楼直接跳到了街上,一把拉起被踩在脚下的裙摆,顺手扔出几块灵石拦住后面的人,然后以一种不顾形象的姿势飞奔。
前方是一个拐角,又到了他所熟悉的翻墙,闪过后面飞来的符纸他脚尖一拐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快!让!开!”
话说晚了,一身白衣的男子伸出了手,温言初认命地闭上双眼,希望不是脸着地。
嘭!他倒下了,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趴在了地上,而白衣男子却丝毫未伤甚至伸手掸了两下灰。
视线越来越模糊,在彻底昏过去之前,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带走。”
“是……”
后面他们说了什么他已经听不见了,彻底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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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处昏暗地牢。
“诶,新进来这个人什么来路?上头还特意交代不要为难。”
“我哪知道,上头的想法是咱们能知道的吗?别管了,咱就安安生生听命令就行。”
“来了得快有两个时辰了吧,就一直躺那睡觉,连翻身都没有……但你别说,这小娘子长得还挺好看。”
声音仿佛浸入了水中,朦朦胧胧透进来引起一阵耳鸣,紧接着是铁锁碰撞的声音,温言初抬手覆在额头上,一阵头痛剥夺了他的尚不清醒的神智。
视线模糊,他只能隐约看见一道光斜射进来。
牢门打开,一人走了进来。
“醒了?醒了就起来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