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剑气割下的花瓣在风在飘荡两下,很快,金光便化作流光一点点汇入花瓣,温言初侧身躲开藤蔓枝条顺势飞向金光所在之地。
“嗬——嗬——”
瓷奴彻底解放,泛着寒光的利爪直刺向温言初,他横剑抵挡,既要护好阿木,又要当心金光的情况。
一两只瓷奴无法碰到他,然而时间越久瓷奴数量越多,直至数道利爪同时袭来。
“门开了!”
混乱中,有人喊了一声,温言初当即放弃缠斗以最快的速度飞向金光打开的门。
瓷奴瞬间改变攻势,直接对准门进攻,试图拦下他,忽然间雪花飘落,温度急速下降,那些雪花减缓了它们的动作,然而这还不够,一股裹挟着血气与杀意的黑雾弥散。
最后,温言初飞入金光,这片空间恢复平静,只余一缕断裂的发丝飘荡。
“我……咳……咳咳!”
蜃楼秘境西南方,一片黄沙的山谷里,响起一阵咳嗽声,紧接着是衣料摩擦的声音。
烟紫色的雾气依旧笼罩着这片山谷,哭魂缕依旧随风摇曳,一切都那么平静祥和。
只是在那一大片哭魂缕的花海前,有一道像是滑行后留下的痕迹,沙土扬起,模糊间一个蓝衣少年捂着胸口站了起来。
温言初用衣袖擦了擦脸,方才被那道金光扔出了地道,他压根没时间去缓冲那股力量便直接摔在地上,还滑了数米远,摔得他胸口疼。
跟他一样待遇的还有昏迷的阿木和释放力量后有些虚弱的裴不知,两人都在地上躺着起不来。
温言初偏头又咳了两声方觉得嘴里的沙土味散了,他将头发披到身后在裴不知旁边蹲下,逆着阳光的脸上看不清什么神情,只能看到那垂在身侧的手动了两下。
沙土半埋住裴不知的身体,水晶做的小人被他的阴影笼罩,显不出自身的剔透,只剩沙土。
片刻后,他勾起嘴角放出一抹冷笑,情绪难辨,“浮世宫水晶做成的身体真是能抗,这都没碎,真是可惜。”
他闭了下眼,终究还是收起指尖灵力,没有将匕首插入裴不知身上。
黄沙飞舞,他掩下眸底的晦涩,转身查看阿木的情况。
“为什么不动手?”
身后,裴不知声音淡淡,嗓音里没有半点虚弱,“一缕神魂而已,你动手了也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不算杀人。”
温言初面无表情地探查阿木的身体,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语气却听着带着无尽笑意,一如往常那般万事不上心。
“欸呀呀,尊主这话说的,真是为难我了,一缕神魂那也是从人身上分出来的,我这么贪生怕死,又怕杀人的人,可不敢动手。”
他说话时并未转身,裴不知只能听见他在开玩笑,却无法看到他的表情。
气氛又一次沉默了,两人之间只剩下温言初唤醒阿木时布料摩擦的声音。
这样的氛围一直持续了小半个时辰,直到阿木轻哼一声揉着眼起来。
“这是,哪里?”阿木心下茫然,只能转头环视四周,山谷阳光正盛,很容易晃到眼,他便遮着额头皱眉,结果侧眸直接对上了温言初的眼睛,登时吓了一跳。
“恩人!”他激动地抱住温言初的胳膊,眼里都快憋出泪来了。
温言初任他动作,等他心情平复以后才开口问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你被绑到这里是怎么回事?”
阿木猛地反应过来,脸上多了点焦急,“我听到有人要培养怪物!”
温言初蹙眉,这事其实他心里也知道,只要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地下那些东西是用来培养怪物的,哭魂缕便是用来清理残次品,这一套流程已然成型,怕是已经存在很久了。
阿木抓着他的衣袖,摇了摇头,自我否认道:“不对,我不是听到的,我是......我是,闻到的!”
温言初有些惊讶,连带着刚开始不怎么感兴趣的裴不知都迈着小步子站到他面前。
阿木道:“那群黑衣人要找柳大哥,我没什么武力便想着不去拖后腿,自己找个地方躲着,但忽然间我闻到了一股异香,我在浮世宫里待了三十年,那股香气我太熟悉了,那是瓷奴才有的香气!”
温言初眸中不解,问道:“但之前我与瓷奴接触时并没有闻到什么香气,这是怎么回事?”
阿木道:“那是因为恩人你实力强,自有力量护体,如今进入九泽塔的人哪个没有点硬实力傍身,但这香气越是敏感之人就越闻不到,也就我是个意外罢了。”
“香气?”温言初忽然想起什么,“那香气是不是带着一股甜香,细闻却能闻到雨水的味道?”
阿木顿时瞪大双眼不可置信道:“恩人怎么会知道?”
温言初眼睛微眯,喉中溢出一声冷笑,“果然又是司家,灭村案、斗兽场刺杀,司家真是越来越猖狂了。”
他抚平衣袖上的褶皱,捞起裴不知就站起来道:“先回去,这场试炼越来越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