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好点了吗?”
没有回答,他诧异看向温言初,却见他缓缓落下一滴泪。
陈禾慌了,想要擦去那滴泪被抓住了手腕,温言初缓缓眨了下眼,声音滞涩,“我看到了,我的东西。”
“什么?”陈禾没有听懂。
温言初抬手擦去眼泪,又把手挪至心口,感受着心脏的跳动,“那是属于我的东西,却被埋在地底。”
陈禾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一道目光锁定,温言初眸中水气未散,茫然道:“这场试炼不能打。”
封印的松动,力量的翻涌让他看到了一角真相,这里有属于他的东西,那些声波便是因此能刺激到封印。
他万分了解自己的一切,所以他直到这场试炼,不可以进行下去。
“阿言!”
陈禾小小惊呼一声,就被温言初牵着站了起来,试炼还未开始,周围都是因声波受伤而修养之人,温言初视线扫过人群,最终找到了柳白越三人。
“温公子没事了?”柳白越看到了他,隔着几步淡声询问。
温言初松开手,缓步走到柳白越面前,眸底显出几分笃定,低声道:“原来,裴不知说的自己人中,还有柳公子。”
柳白越眼尾下压,睫毛隐去眸中情绪,只听他含着淡淡笑意道:“温公子足够聪明,但我也算救了你,这就过来兴师问罪不妥吧。”
温言初也笑了一声,“自己人,何来兴师问罪?”
柳白越挑眉,“温公子别有深意啊。”
温言初看似不经意地抚过玉佩,轻声道:“这场试炼,你有所求,我也有所求,不如合作?”
柳白越饶有兴趣地看了看他,语气却依旧冷冷淡淡,“我既是自己人,那么合作也是与尊主合作,为何要多此一举要与你合作?”
温言初微微偏头,笑意加深,“与柳公子谈合作,自然有你所拒绝不了的条件,不如谈谈你现下手中最缺的东西?”
柳白越脸色沉了下去,总是藏着精明的眼睛微微眯起,“哦~温公子说说看,我最缺什么。”
温言初竖起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一份名单。”
他按下柳白越的话,继续道:“一份,因司家而遇害的,受害者名单。”
柳白越脸色冰冷,“名单而已,我若想要的话并不难。”
温言初任他打量,依旧笑着道:“可难的是所有名单,情报处有你要的东西,合作结束,你可以直接去三号街梨巷找一位左先生,他会给你想要的。”
柳白越显然已经心动,面上一阵沉思,片刻后他问道:“只凭一句话,那位左先生便能给我?”
温言初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在陈禾疑惑的视线里道:“你既是裴不知的手下,自然也知道左先生,而我们今日的对话,他会知道的。”
短暂安静过后,柳白越开了口,“好,我答应了。”
像是知道他会答应一般,温言初只是点了下头,便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他知道柳白越在打量自己,但比起隐藏一切,此刻他必须查清九泽塔到底和自己的关系,以及那埋入地底的东西是何物。
这是他来到这里一年以来,第一次明确感知到自己的气息,或许九泽塔就是他所寻的线索。
司家将所有人抛到这里,却久久不露面,能撑到这里的都不是什么任人拿捏的角色,短暂休息过后,已经有不少人试着找离开的路。
但这座悬浮台周围加了结界,外面也是看不见地面的云层,哪怕各种灵力魔气打在结界上都无法造成一点伤害,慢慢的他们不再试图打破结界,转去寻找别的路。
宣若青抱臂蹭到温言初身旁,身后还跟了个阿木,“司家到底想干什么?看这情况不像是试炼,倒像是围困。”
温言初也在观察这座浮台,但周围太干净了,一点异样都没有,他揉揉额角,“得想办法出去,这场试炼绝对没那么简单。”
语罢,他视线随意一扫,忽然停在远处一人身上,那是司家二少爷司鄂,而在他周围,还站着郁镶。
“你在看谁?”宣若青察觉到他的不对劲,顺着他看的方向也看了过去,顿时眉头皱起,“又是那个私生子,他怎么在这儿?司家下套居然舍得把儿子送进来。”
“等着,本姑娘去探一探。”
说完,宣若青走的飞快,一眨眼就消失了。
温言初也没拦她,倒是转身看了几眼阿木,进了塔顶之后阿木倒是不困了,但还是安安静静的,精神头不太好。
忽然,头顶传来刺啦的声音,紧接着一道光幕打开,里面映出的赫然就是司管家那张脸。
“都醒了啊,哈哈!”司管家笑得疯狂,浑浊的眼珠里满是血光,“省省力吧,这里谁都无法离开。”
“你们不是想要灵石?不是想见家主吗?这是多好的机会啊,只要赢了这场试炼就可以如愿以偿。”
司管家俨然疯魔,双手挥舞,面容令人作呕,“杀吧,杀吧,八十八个人,最后只能留下一人,只有最合适的人才能戴上桂冠。”
“只有最适合的人,才能承载那些神迹。”
“狗屁!”台上,有脾气不好的人直接骂了出来,还伸手指着他骂,“老不死的东西,你给爷爷出来,爷爷不把你打的喊娘名字就倒过来写!”
司管家伸着脖子却不见生气,只是盯着那人笑,“自相残杀吧,听我的话,你们还能活下来一人,各位都是人中龙凤,说不准这活下来的就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