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是喜欢他,所以你…”是不是很难过?
项滦话匣戛然而止,难怪夏沛没有和他一起回国,想必是在美国治病。
难怪霍崇这些天总是会突然沉默,是不是收到了夏沛病情严重的消息?
项滦此刻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却又不好直接问霍崇是不是很难过,这就好比一个人几天没有吃饭然后你去问他饿不饿,这太奇怪了。
于是项滦只好借用夏沛来问两人的关系,“他真的…他是…同性恋?”
霍崇从他的神色里看到些微抗拒,晦暗神色里面翻滚着的浓稠的占有欲,被温和强行包裹着的男人显得愈发无害。
霍崇问他:“同性会让你厌恶吗?”
项滦满脑子都是夏沛的病已经到晚期了,以后霍崇可要怎么办啊,以至于完全没听到霍崇在说些什么。
霍崇眼眸低垂,在他脸上看到了害怕、排斥,随即微不可查地叹一口气,说了句‘走吧’。
一旁的东叔看着霍崇落寞离开的背影,又想着项滦这么关注夏沛,心里咯噔一声,忍不住上前给项滦洗脑:“你可别真喜欢夏沛了。我听说啊,他还投资了好几家会所,跟着他的小男生啊就没见过重样的,被折腾的,那叫一个惨啊。”
项滦应声抖了抖,夏沛怎么会呢,夏沛在梦里可喜欢他哥了。
“简直是危言耸听。”
东叔一皱眉,继续添油加醋,反正这些话他也是听圈子里的那些太太唠嗑的,“你还不信,你知道光是横着从他们家庄园里抬出去的,都不知道多少人了,药死的,玩死的,那家伙,血流的。”
“听说那小子不久就要回国了,”东叔瞟他一眼,紧跟着叹一口气,“到时候不知道多少你这样的小青年都要跟着遭殃喽!”
项滦瞳孔都不聚焦了,哆哆嗦嗦指着自己问:“我这样的?”
不是,关他一个清清白白的小明星什么事啊!
紧接着项滦一个激灵,骤然明白了,夏沛找那些和他像的人,不就是变向的折磨他出气吗?
这可是天大的误会,他和二哥清清白白!
“可不嘛!我还看过照片,好几个都跟你长得像,就这,”东叔指着他眼角的一颗痣,“痣的位置都一样!你俩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啊?”
项滦胆战心惊地摸上眼角那颗痣。
好几个都和他长得像?
以前还只是异国代打,这马上就要线下实战了…
东叔看着吓得唇红齿白的项滦,安慰道:“不过他生病了,应该不会这么嚣张。而且他怕谌远,谌远能保护你。”
项滦甚至都没听他说完话,拔腿就跟上了霍崇的步伐,满脑子都只有四个字:‘他怕谌远’。
三人刚走到医院门口,忽然从对面冲过来一个小朋友,嘴里喊着‘我才不要打针!’,直直朝着项滦的冲过来,项滦躲闪不及,被小朋友抓住他宽大的衣角躲闪他的妈妈,项滦被他带的猝不及防的往身后的旋转门上撞去。
项滦瞳孔骤缩,这可是真玻璃,这么撞下去不如夏沛干掉他。
慌忙间,他被一股力量紧紧拽住,紧接着朝着与玻璃门反方向的地方倒过去,忽然听到头顶一阵闷哼,项滦感觉自己撞在了比墙稍微软一点的地方,但还是疼。
安静的走廊里,项滦惊魂未定缩在霍崇衣服里,一句‘谢谢二哥’还没说得出口,倏地听着一声狂吼:“谁!谁允许你!调戏我小哥!”
“离我小哥远点!”站在不远处的霍烊即便带着口罩,项滦也能看到他一脸白菜被猪拱了的神色,“我看疫情开放了,你也跟着开放了是吧?懂不懂安全距离!哪来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神色慌张的项滦紧紧捂住了嘴巴,霍烊在他怀里挣扎着,似乎还想踹霍崇一脚:“哦,新型诈骗手段是吧!我警告你,别看我小哥天真无邪,他可一点都不好骗!”
项滦一脸惊恐地看着霍崇,一边在霍烊耳边低语,“嘘!小声,别骂别骂,那是二哥。”
“我哪来的二哥?”霍烊大脑都不带反应的直接骂出口,“我大哥早就去世了,小哥在南华大学念书,我哪来的...”
霍烊说着说着一顿,眼睛倏然睁大,似乎想起了什么,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越发不自信地看向项滦,结巴道:“小哥,我好像,真有一个二哥...”
“不是好像。”项滦一边给他拍裤腿上跑的急蹭上的灰,一边低声纠正他,“这些年吃的喝的你以为天上掉金子。”
然后看向霍崇,“二哥,这是霍烊,他那会儿年纪太小了。你又来来去去的,他不记事呢。”
眼前的男人神色自若,似乎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嘴角微抿,目光却落在项滦身上,“还是个孩子。”
项滦一时之间不知道霍崇在说谁。
身后的东叔会意的拿出给霍烊准备的礼物,是某奢侈品的机械手表,项滦一看就看出来是霍烊想要好久的那块表。
果不其然,眼前的小少年瞬间安静下来,腼腆的接过礼物,小声说了句:“谢谢二哥,我下次不会认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