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照片,”老大指着项滦的照片给他看,两个人窃窃私语,“你瞅这气质,瞅这身高,瞅他这股子...”
老大一看项滦,忍不住眯眼赞叹道:“漂亮劲儿,哪哪都对的上!”
“这...”小弟也想不通了,挠挠脑袋,“这俺哪知道,俺就看见他身份证上写了三个字儿...”
项滦听着他二人的话语,小心翼翼地举手,“听我解释,戴口罩是因为我感染了艾滋...”
“那恁看,他说他感染了艾滋。”
小弟话落瞬间反应过来,面露惊恐,顿时一退三米远:“啥嘞!艾滋?!”
“恁说恁感染了啥?!”
“艾滋啊,”项滦怕他听不懂,于是模仿他的口音:“艾滋,医生说俺嘞这是艾滋,长了皮疹,这会儿是晚期,要不俺摘口罩给恁看看,不会传染恁嘞。”
“不不不...不中,”小弟忙摆手,推搡着身后的几个人撤退,还差点摔倒,“艾艾艾滋还是算了吧,恁闭嘴,恁离我远点恁,我警告恁,摆过来啊!”
“就看着恁不像好玩意儿!白瞎长恁标致了!”
转头犹如碰到猛兽一般,对着身后的弟兄们吼道:“撤退!他有那啥,找错人嘞,立刻撤退!”
“俺亲娘嘞,俺就说不挣这钱,俺娘打小就跟俺说洋人鬼精,甭给洋人做事,恁不听俺劝!”
“俺要回去,小虎恁刚才离他那近,离俺远点!”
一群人顿时见项滦犹如洪水猛兽,跑的跑,散的散。
‘刺拉’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传来,整个车库瞬间安静下来。
车灯探照进来的一瞬间,项滦听着耳边传来疾速行驶的轮胎贴地声,倏地松了一口气,浑身的冷汗挥发殆尽,紧接着身体一软,险些倒下去的时候,忽然栽进一个温热的怀抱,“小滦!”
项滦本能的倚着他,来人摘了他的口罩,好让他喘口气,“我听霍烊说你不舒服?哪里不舒服?”
耳边是低哑急促的声音,项滦摆摆手,抵着他站起来,“没事,腿软了,快上车。”
“不对!”远处正欲逃跑的男人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摘掉口罩的项滦,又看一眼手机里的图片,猛一摔油漆桶,“就是他嘞!和照片一模一样,脸白静的很,没长疹子,恁好的很,敢骗俺嘞,不想活了恁是!”
说罢,提起手里的油漆桶快步朝着宾利泼了过去,霍崇眼疾手快,将项滦塞进了车里,继而脱下大衣,下意识披在他身上,迅速闭上车门。
然而车窗关闭的速度终究赶不上油漆泼进来的速度。
‘哗’的一声。
车内顿时一片寂静。
项滦只听得见自己头顶传来‘咚咚咚’的心跳声,眼周一片黑,好像是霍崇的外套,他、他整个人竟然被霍崇的大衣裹住了。
鼻尖是霍崇身上好闻的清列雪松味道,混杂着劣质的油漆味。
干燥刺鼻。
他甚至能透过大衣缝隙看到丝丝油漆顺着霍崇的袖口往下滴落,五颜六色的粘稠的液体顺着座椅往下流。
‘嘀嗒’、‘嘀嗒’。
项滦愣住了,明明对着车窗的是霍崇,可他为什么要用大衣把自己遮的严实。
车里空气仿佛被吸干,项滦艰难道:“二、二哥,你衣服上...”
身后的车窗早已升上来,前面开车的楚储连大气也不敢喘,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句,“霍总,这件事我会查清楚。刚才我已经联系魏助理开别的车过来了,我把车开到安全的地方,您和小滦少爷先受累。”
霍崇没说话,冷冽森然的气息仿佛湖中投石的涟漪,莫名在车内荡开。
项滦缩吧在霍崇衣服里一动不敢动,眨巴着眼一边听两人说话,一边心想这件事应该是夏沛做的,看来夏沛是真的不会放过他。
刚才他都看清楚了,夏沛怎么能把他最丑的写真发给那些地痞流氓呢。
项滦气愤,他明明有很多好看的写真的,非要从几百张写真里挑出最难看最做作的那一张,足以证实夏沛对他的滔天恨意。
难道是因为霍崇在医院照顾他?
可他们是兄弟啊,他生病了,他二哥照顾他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