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赫崇这个老狐狸依旧不放心贺嘉一他们,专门派个人来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贺总久仰久仰,鄙人莫至,很荣幸与各位合作。”
莫至和贺嘉一苏未都握了手。
“莫总说笑了,这是我们的荣幸才是,您这一来,我们这里真是蓬荜生辉啊!”苏未先下手为强,说道:“那我先和莫总谈谈我们这次的方案?”
莫至欣然道:“好啊,麻烦苏小姐了。”
结束后,本来是三人小聚,苏未临时接了一个先行离开,贺嘉一和莫至边谈笑边走出写字楼。
远边停着一辆劳斯莱斯,在车门口站着韩长岸的特助和一些保镖,一见到贺嘉一就快步走过去。
贺嘉一见此,顿感不妙。
特助拦在两人面前,“贺先生我们董事长想要见您。”
荀赫崇排莫至来无疑是不放心,排监督贺嘉一他们的,所以此时无论上车不上车都会被荀赫崇知道。
贺嘉一看了眼莫至,眼皮抬了抬,“不见,我和莫至先生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贺嘉一要做的是消除荀赫崇的疑心,而不是避嫌,却也不能主动过去,这样会轻易给荀赫崇怀疑的空间,最好表现得势不两立,让人觉得能坐山观虎斗从而放下戒心。
特助再一次拦在他们两个身前,一旁的保镖也跟着把他们半围。
莫至冷眼一笑,“看不出来,韩董事长这些年还是戒不掉这下三烂的手段,贺总才是眼力见好,弃暗投明。”
特助也是身经百战张口就来,一针见血:“莫总此言差矣,恐怕是明珠暗投吧。韩董事长想见见孙子莫总也要管一下?莫总什么时候爱关注这些家长里短了呢?”
“这怕不像请人吧,”莫至意有所指道:“倒像是绑票。”
“不如让贺先生自己决断?莫总能代替贺先生做决定吗?”特助面不改色道:“韩董事长思孙心切,莫总这样横加干涉,可不地道。”
“哪里,我和贺总相见恨晚,正常关切也被误会是居心叵测。”莫至转身看向贺嘉一,“贺总应该不会被他挑唆吧。”
贺嘉一讪笑道:“当然不会,莫总一见知道是光明磊落之人。”看了眼来者不善的特助和远处静静伫立肃穆的劳斯莱斯,“这事总要有个解决,抱歉,可能要失约您了。”
莫至表示理解,拍了拍贺嘉一的肩膀,“好,那我先走了。”
贺嘉一面无表情地跟着特助上了车,也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位韩董事长。
正如贺嘉一想象中的,韩长岸有所有掌权者都有的特质,威严、锐利,坐在那里好像屹立在风雪中深沉的峰峦,只两鬓染了些雪白,无声地让人感到清晰的压迫力。
贺嘉一上车和他隔了一点距离坐好,无声的对峙让见多识广的司机知道是该升挡板的时候了。
韩长岸扫了几眼这个年轻后辈,长得端正,处于下风也没有惧意,行事作风也果断,在层层打压之下还找到了一线生路,比家里那些败家子好上不少。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之前打下的家业荫蔽子孙太久,全都懈怠了没有一点能积极积极进取的,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把这小孩从贺珺那要过来。
两人一照面,先兀自打量着对方,谁也没先开口。
特助站在在车外理了理了理西装,身姿挺拔,看似环视四周,实则内心在思忖今后的立场。
按理说,一朝天子一朝臣,贺嘉一现在看来往后上位的几率挺高,但目前还处于仍一种态度不明的状态而且之前自己还小有得罪过他,至于要是韩家其他人要上位了,他就应该交辞呈跳槽了。
特助东想西想了一圈,觉得韩董事长还是再活久一点吧,这样他就不用挪窝了。
第一轮交锋过后,韩长岸率先打破僵局。
先问道:“你母亲怎么样了。”
“尚好,还在修养。”贺嘉一语气淡淡地应道。
“我认识一些私人医院,医疗资源挺好的,上了年纪人生老病死都是常事,要不要接你妈妈过去?”韩长岸接着又套近乎。
“不用了,韩董。”贺嘉一看了看表,想舒叶的航班快到了,这时候应该在检票了吧。
“嘉一啊,不要这么抵触我,就当我是一个普通的老人想和孙子聊聊天。松度对不起你们母子,我也想补偿一二。”韩长岸故意把姿态放得很低,贺嘉一却觉得他现在想亡羊补牢的说辞有些可笑。
他儿子做过的那些事韩长岸不是不知道,甚至他还可能默许过或者做过其中的推手,这时候想拉拢自己就又来伪善地谈补偿,不愧是个老狐狸能屈能伸。
“不用了,现在的医院已经很好了。医生说她现在最好保持良好的心情,少碰一些糟心事,我也不愿意让她舟车劳顿。再者说,我也不敢让我妈去冒险。”
贺嘉一转头正好对上韩长岸的视线,眼神冷冽犀利,“您觉得你们韩家人过去做过种种事情能让我有多少信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