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他把才十岁不到的我藏着让我妈着急,就说当年他骗走我妈的那些股份,按当时市值来说有五千万了吧。”贺嘉一勾起嘴角,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这些您要说补偿,那也太没有诚意了?”
韩长岸被他说得一哽,眼神飘忽了一下,随后表现得十分惭愧,双目泛红,“是我老头子教子无方,让你妈妈受苦了,你也跟着遭罪。”
“您也不用如此,你的孙子前几天才来威胁过我,而且当年他派人把我肋骨打断这件事我还记得呢。目前我没有想阻拦您一家相亲相爱的打算,也请您高抬贵手不要打扰干涉我们母子正常的生活了。”
“你......”韩长岸话还没说完,贺嘉一就打开车门下去了。
见人从车上下来,特助下意识看向韩长岸等他的指令。
韩长岸眉头一皱,却没让特助拦下贺嘉一。
好久没有谈崩成这样了,韩长岸是又生气贺嘉一不把他放眼里,又欣慰贺嘉一有他年轻时候的影子,但凡韩松度能有他儿子的一半,他也不至于后继无人。
山高曲水,闲情雅致不可多得,荀赫崇买下这个地方就是看重这里的景,闲来无事爱在庭院之中下两盘。
荀赫崇在棋盘上先落下一子,“你说姓韩的找上门来,他们待了一会就不欢而散了。”
“我所见是这样的。”莫至思忖片刻紧跟着在他落下一子,“我们真的要和那两个小鬼玩?”
“我年纪大了,年轻时候差了韩长岸一步,半口气憋了上不来。如今他孙子帮我出了气。这么好的孩子,我倒是觉得……”荀赫崇掀开上眼皮瞅了莫至一眼,“我也应该和他下一盘,你说是不是?”
莫至附和地点点头,“您说得是。”
“你帮我盯紧他。”荀赫崇从棋盘上拿了一颗黑子放回去,又把白子放在他原来的位置上。
“荀董,那这个项目公司的项目小组还继续跟进吗?”
荀赫崇抬头看他一眼,“怎么不?两个方案都拿过来给我看,这次我不会让韩长岸轻易胜过我。”
莫至心下了然,垂眸低头思索棋局。
最近的事烦得丁栖头疼,尤其沈迟姝这小姑娘,他最不放心。
“好了,文总答应他会陪你一起上节目,你们两个在网上有不少 CP 粉,天上掉下的热度不要可惜了。”
丁大经纪人苦口婆心地对沈迟姝交待,手一摸到裤兜,想到什么眉头紧锁。
这会儿烟瘾又犯了,停下“念经”的嘴,说:“我出去一会儿。”
刚才沈迟姝就看着小甯挤眉弄眼的,等丁大经纪人走了,才往后靠了靠凑到她身边说:“丁哥更年期到了?”
“不清楚,丁哥好像最近心情都蛮不好的。”小甯摇摇头。
沈迟姝又说:“你觉得他相好追回来没?”
小甯努力压着嘴角,“看这样子我估计没有。”
“我也这么想,关键是他对象到底是怎么忍着一个脾气不怎么好啰嗦又全世界跑约会都要排期的人五年的。”文子墨在门外扑哧一笑,走了进来,小甯被吓了一跳假装很忙的样子,勤快地收拾起来。
“你们在这说他坏话也不怕人听见。”
“吸烟区离这远着呢,丁哥就算克制也不会在这么快的时间回来。倒是公司的隔音效果也太差了些。”沈迟姝耸了耸肩。
“谁叫你们不关门,不知道隔墙有耳。”文子墨弹了沈迟姝脑门一下,“蠢不蠢?”
“我又没说丁哥脾气不好又啰嗦没有耐心,对象跑了活该吧?”沈迟姝看着后面戏谑地说。
文子墨隐隐感受到背后有一道视线,盯得他后背发凉,心道不好。
往后一转,当事人就站在门边,平静地说:“我都不知道原来你们在背后这么畅谈。”
文子墨讪笑道:“丁哥啊,听我解释。”
“你说,我听着呢。”
文子墨一时哑口无言,赧然一笑,找借口先溜了:“我刚想起来我好像还有点事,你先忙。”
丁栖眼一转,看向沈迟姝,似乎在说,你呢?好好想想再来狡辩。
沈迟姝回避他的视线,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盯着化妆台上的瓶瓶罐罐缓解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