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行天的目光变得幽深起来,“公主府的人,怎么会和褚红有所牵连?”
难道世子此行真的是来扬州查贩卖私盐一事,先让褚红打入商会让他们自乱阵脚,最后好一网打尽。
不应该啊,苏宁玉都平安无事的升官了,这事不已经过去了吗?虽褚红把事闹大了后,是舍了一个不太重要的角色,可太师也没有舍下他不是?怎么可能任由梁王世子胡来?
这个褚红总归是心头大患。
“你前几天不是说安排好了人吗?怎么迟迟不见动静?”
老管家笑着凑上来,“我找了十里八乡的单身汉挨个给他们看过褚红的画像,这些人天天在归月居守着,扬州城里外都传遍了她那狐媚作风,怕是以后都没有什么好人家敢上门提亲了,等到少爷也听说此事后很快就会厌弃的。”
翟行天望向他的眼里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他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眼神变得阴险起来。
“你觉得子路会听信这些谣言?子路绝对不能将自己的前途断送在她的身上,要做就一不做二不休!”
翟行天附在管家耳边说着什么,老管家的眼神从迷茫变得坚定,“老爷真是妙计,我这就找人去。”
临近冬至,路上行人的衣服肉眼可见的厚了起来,褚红收到了武茂的回信,说三日后就能带着货物抵达扬州。
将那纸条递给一旁的徐州,几位掌柜接连传看。
“有了这些纸墨,我们现在就开始制书便是到开春结期,也能赶上春闱了。”
“说的没错,等到了春闱后我们几家一同举行个书会如何?”
褚红点点头,称赞道,“齐掌柜这想法甚好。”
等到开春的时候赶赴上京的学子众多,到时候肯定好生热闹,有的赚头。
“不如场地就由归月居来置办,到时候再请几个能人雅士一同于南山赏花如何?”
徐州摸摸胡子,这可是个将自家旗号打出去的好时机,“那我徐家便包了茶水糕点吧。”
其他掌柜纷纷附和道。
齐鲁也插了一嘴,“那我便出这彩头吧。”
徐州看向他,这老东西处处都要压他一头,他阴阳怪气道,“怎么是要拿你家那块祖传的墨来吗?”
齐鲁倒是没想过这个,见褚红和诸位掌柜都看着他,做人怎么能丢份儿?
“不错,我齐家是有一块祖上的好墨,那我便将君子墨定为彩头吧。”
等到大家各自散去,褚红才开口问一旁的徐州,“齐掌柜家的墨有什么独特之处吗?”
果然是妇人,便是有一些从商天赋,终究是有一些缺处的,徐州颇有些骄傲的开始娓娓道来。
“那是一块上好的松烟墨,据说齐鲁家之前是做大官的,这墨宝便是先皇御赐,墨迹可流芳千年,也算得上是一件珍宝。”
褚红倒是有些担心,“这彩头会不会太大了些?齐掌柜肯定也待这墨颇为爱重,要不让他换一个彩头吧。”
徐州摆摆手,“他那一手字用这墨都可惜了,给才华不凡的学子也算是不枉费了君子墨这三个字。”
外面突然传来了几声鞭炮响,褚红往外看着,只见远处的人群熙熙攘攘,敲锣打鼓的吹奏着。
“今天怎么这么热闹?”
“应该是观音娘娘的生辰到了,他们都在贺喜呢。”
想起褚红不是扬州人士,应该没有经历过这些。
“等到晚上的时候还会有人放花灯,今日没有宵禁,褚娘子若是感兴趣,可喊上几个伙伴一同去热闹热闹。”
褚红又赶去胭脂铺子,这时候店里的人倒也不少,应当是沾了这庙会的光。
“给我包上五十盒,胭脂和口脂各一份,选店里卖的最多的颜色。”
“掌柜的今日生意这么好,若是将这些都选走了怕是没得卖呀。”
褚红不怎么担心,若是用的好了自会有很多人再次回头,眼前这些都是小利。
“那就给你们放半天假,等会儿每人都来我这里领一份红包,算是这段时间犒劳大家的。”
几个人面露欣喜,一个个的干劲儿更足了。
等到胭脂铺子关门后,褚红带着那些脂粉往制书厂赶去。
“掌柜的,有几个拦路的小叫花子。”
褚红掀开窗帘,就看到几个小孩跪在她的马车前,面前放了一只破碗,“贵人行行好吧,我娘在家里要被饿死了。”
她从马车上下来,看到这几个小孩都腿脚不便,四处看了看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大人。
“小卓,带着东西你先去制书坊吧。”
小卓凑上前有些不愿意,“给些钱打发了就是,我们不是给女工送完东西还要去接金兰吗?她都好些日子没看到你了。”
褚红眼神微闪,“我看这些孩子的手脚不像是什么天生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