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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媚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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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衿踌躇在原地,宝珠拉了她一把没拉动。

“你也离开吧,担心的话去花厅等着。”

“噢,好的。”

等居灵殿的人都退出去,容岐一碗药也喂完了。他将药碗放到一旁,用袖口擦了擦怀中人嘴角的药渍:“躺下休息。”

魏辛攥紧衣袖,呢喃自语:“太子殿下又要走了吗?”

他经常做梦,梦到容岐的时候有多喜悦,醒来就有多孤寂痛苦,漆黑无人的军帐,耳边呼啸而过的北风,足以令人窒息。

“你……”

容岐刚开口,魏辛就懵懵撞撞地亲上来,急切地舔舐着一双薄唇,呼出的热气带着药的苦味。

容岐轻轻皱起眉头,眼底情绪很淡,看着魏辛以被环抱的姿势别扭地仰起头索吻。他真怕对方把脖子扭断了。

半晌,他将魏辛推到床上躺下。

魏辛扭动了一下身子,脑子热糊涂了,眼前跟梦境重合在一起,永远近在咫尺却怎么都无法拥抱。

他难以自己地哭泣出声,死死地咬住嘴唇,嘴角溢出血迹,几乎悲痛欲绝。

容歧觉得此时离开是最稳妥的,可是身体却一动不动。不知看了多久,他伸手掐住魏辛的下巴,想让他松开牙关。

魏辛迷迷糊糊之间感觉到触碰,双手握住触碰自己的双手,像藤蔓一样缠绕着起身,紧紧抱住对方的肩膀蹭脸,而后吻住一双柔软温凉的薄唇:“殿下……”

容歧被抱得太紧,根本脱不开身。他一只手握住轮椅,一只手覆上他的背,心头起伏不定,头脑有些发昏,渐渐回吻了回去。

一个跪坐在床边,一个坐在轮椅里,痴缠在一起。

魏辛搂住男人的肩膀,喉咙呜咽出声,吻由深到浅,咫尺间牵扯出银丝。他呼吸不过来也不喊停下,只想在梦中被亲到窒息而死。

容岐听见怀中人越发急切的喘息声,醒神了一瞬,睁开眼睛就看见近在咫尺的俊颜,面色潮红地流着眼,猛地心头一跳。

他错开魏辛继续凑过来的双唇,眼神有些飘忽不定,细看竟然有一丝惊慌。未避免火上浇油引起毒性蔓延,他轻声安抚道:“好了,你中毒了,躺下等毒散。”

魏辛嘴唇莹润,微微张开,不情愿地被按倒在床上。

他像在心底祈愿一样,声音几不可闻:“多希望梦醒能见殿下一面……”记忆深处又深知这是一场妄想,他闭上眼睛,滚落下一滴泪。

容岐碰了碰嘴巴上的咬痕,情动犹有未尽,看来,这媚骨香对他亦有影响。

魏辛身上的痛感因药效起作用开始减退,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雪簌簌落下,耳边时而安静无声,时而混乱嘈杂。他浑身发烫,被灼热惊醒,如火灼烧般难以忍受。

他头脑昏沉,用力晃了晃才清醒过来,喉咙灼烫得吐不出一个字。殿中无人,他依稀记得,中毒的时候记得殿下还在,让人去叫了子衿。

他如火焚身,体内莫名荡漾着一股冲动,瞥见一旁的药碗,便端起来闻了闻。

他一身喜服摇晃着起身,感受到空气中的凉意,衣衫不整地朝屋外走去,没有人息,应该是殿下怕他出什么问题都把人遣走了。

昭王府一片宁静,应当没出什么事。他推开房门,被寒冷的空气包围,顿觉浑身的烫意缓解了许多。

廊外一地银雪,空明如镜,他被热意驱使着向前走去,赤脚踏进雪里,踉跄摔倒在积雪上,露出的胸膛贴着冰雪,感受到一阵舒爽的凉意。

乌发散乱,一身红色喜服,喜服上金丝孔雀的宝石眼睛在月光下更显莹绿,栩栩如生。他喉咙干渴灼热,抓起一把雪吃了下去。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响贪欢。

他在雪地里躺了一刻钟,侵袭肺腑的热意逐渐消散,身体慢慢恢复过来,忽然听见了轮椅转动的声音。

他倏尔从雪地里坐起身,看见容岐推着轮椅在廊下,身后没有跟其他人。他张了张嘴巴,喉咙却发不出声音。

“怎么躺在雪里。”容岐看他表情悲而呆滞,总感觉他精神不太稳定,劝道:“身子热是用药反应,不能以冰雪降温。”

魏辛拢了衣服,从地上站起来,低头道:“给殿下添麻烦了。”

“这不是你的错,进屋吧。”

魏辛随手系上腰带,遮住裸露在外的上半身,上前推着容岐进屋。

此时已近丑时,容岐浅浅耷拉着眼皮,他昨晚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今天忙了一天已然累极。

“下药的是一个宫女,已经收押,明日交给皇后。你所中之毒叫媚骨香,出自太医院罗奉忠之手,他的发妻算是卢颜修的表妹,当年容繁中毒也是由他诊断的。”

“毒下在红烛里,随着蜡烛燃烧挥发,很难发现,你一直待在房间里,被影响的时间太长了,内力也难防身。”

魏辛半蹲在地上帮容岐宽衣解带,闻言下意识看向屋内的红烛。

容岐注意到他的动作,说道:“殿内的红烛已经换成新的了。”

魏辛背起容岐来到浴池,将人放在浴池边的软榻上。他利落地脱光衣服走进浴池,扶抱着容岐下水。

容歧解开红色的里衣,魏辛帮忙脱下裤子,将湿淋淋的衣物一起丢进一旁浴盆里。

容岐忽然问:“嫌麻烦吗?这么照顾我。”

魏辛抬起眼睛,又很快垂眸不敢再看,低声说道:“怎么会……”

他耳朵上沾了水湿漉漉的,容岐抬手撩开他脸颊边的几缕湿发,拂去了耳朵上的水珠。

魏辛被他的动作惊得一颤,睫毛忽闪,心慌了一阵,装作不察继续帮他擦洗。他问道:“殿下打算如何处理罗奉忠?”

“既然奉上此等贺礼,不还回去可惜了。”

容岐打量了他一下,身体似乎已经没问题了,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今夜好好休息,明日一早还得去德沁宫跟皇后请安。”

魏辛却道:“殿下请先歇息,臣去处理一些事情。”

他眼底晦暗翻涌,今夜之事断不会善罢甘休。

容岐知道他要去干什么,本来还担心今夜该如何混过去,如今正好,便道:“带凌风一起,人别杀了,先留着。”

魏辛颔首,他扶容歧上床歇息,换了一身行头准备夜探罗府。

容歧靠在床上,目送他出门:“注意安全,切莫浪费时间。”

魏辛拉下帷帐,低声嘱咐道:“殿下好生休息,臣很快回来。”

他关上房门,眼神一瞬间阴冷:“走。”

凌风拱手:“遵命。”

昭王府就在皇城下,夜巡的禁军守卫森严,而罗奉中因太医之职,住的地方靠近皇宫,离昭王府不算远。

两人绕过巡逻的队伍,不过一刻钟便来到罗府,利落地翻过围墙,找到了家主人的卧室。

罗奉中正在酣眠,忽然脖颈传来一阵骨裂的剧痛。他几乎无法呼吸,猛地睁眼,看见两个黑衣蒙面的人站在自己的屋内。

魏辛掐住他的脖子,将人从床上拖到地上。罗夫人被动静惊动,缓缓苏醒,被凌风上前一步一掌劈晕。

魏辛松手,罗太医跌倒在地上,捂住脖子疯狂咳嗽喘气,心惊肉跳,眼神惊恐地看着来人:“大……大胆,尔等狂徒可知本官是何人?!”

魏辛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太医院医官罗奉中,官六品,妻子卢怡秀是安国公府三代旁亲。”

罗太医哆哆嗦嗦地坐起身,色厉内荏地呵斥:“尔等肖小既然知道,可知谋害朝廷命官可是会被诛九族的!”

魏辛冷笑一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向后靠,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方道:“我还以为罗太医不知道呢,谋害朝廷命官是要被杀头的。”

另一个抱剑的男子站到椅子后面,屋内昏暗,坐着的男子气势凌冽,夜色下宛如修罗。

罗奉忠一瞬间怀疑是昭王府的人,心提到嗓子眼,不敢轻易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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