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日当晚,不知睡了几更,眼皮沉沉。头昏脑胀。
睁开眼,竟看见傅玄躺在枕边。墨发柔顺,侧过背身,一袭白袄。
与我同床共枕。
*
我晓得我在做梦。唤不出声。亦动不了手脚。
他突然翻转身,朝着我。他精巧眉鼻,丰唇玉颊,我惊呆了。
一会,他缓缓睁开一双迷离眼,瞧见我,轻轻笑了笑,“公主……”目色轻柔,眸光澄澈。我再没有比此刻,清晰我在做梦。
他欺上前,一指拂过我的发,攀上我的身。气息喷火,指尖点灼衣料。边解我的抹胸儿,边用唇擦过我的臂膀,喃喃:“臣想要公主……”
诶呦诶呦,我这怎么受得了。他就该调教成这副模样。
我嘟起唇想么么他。碰到他的唇,与他甜津互渡,口齿交缠。腿脚像藤蔓一般,疯狂找寻他的肌肤,汲取慰藉。欲触碰更多。
我夹住嗓子,假装细细呻吟。不,不要啦。可他却反手捏着我的脸,不容我半分僭越。深瞳映着狼狈的我,他冷笑道:
“公主,真是贱呐。”
倏地,兜头一盆冷水。心神清明。
我大叫一声。从黏腻中挣醒。翻下床铺,踉跄爬了几步。
呼吸不畅,喉间呛得发疼,四肢酸痛。绣尹掀帘冲进来,焦急扶住我,摸头拍背。我气得直哆嗦,眼睛赤红难受,流着泪,尖叫:
“我要杀了他!”
想起他平日不冷不热,我百般讨好,柔情小意贴他,登时气急攻心,胸腔紧缩。猛推开脚凳,又扣又捂,躬身伏在地上。呕了一口血。
“啊?”我吓得六神无主。
真有这样的事?骗人的吧。
绣尹急唤:“快去请太医!”搀着我,递上水,“公主,你快坐下歇息。”
皇妹这时也跑来,见我这副模样,吓一跳,表情变得凝重:“怎么会这样?”。
我踹着气,裹着被子,摇了摇头。
我可不想小命交代了。
半晌,赶值的女医才趁夜赶来看诊。摸了脉,掀了眼皮,看了舌苔,说:“公主平日体虚气弱,近些天又劳心伤神,加之焦躁不安,一时间气肺堵塞。也是寻常病症了。”我惜命得很,急忙问:“怎么才能不复发,更好些呢。”女医回:“自然是少想,少虑,睡好吃足了,每日清晨,练练身子。”开了方子道,“只是些润肺清肝的药。公主年轻气旺,切忌性热大补之物。”
真要吓死我了。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要不去寺庙里禁个欲,戒个色。太夸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