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绯尾咲被白羊宫的人带走,是个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因为什么。
“过一会我安排人送你回金华A区。”
沉默良久卫郁阳突然道。
话落后房间内再次归于寂静,安阳贺并没有很快接话,而是走到沙发背后,看得出来他有些生气,想把桌面上的东西一扫而下,但极力克制着愤怒的情绪。
“我是什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吗?”
原地踱步两圈的安阳贺最后单手叉腰咬牙切齿的瞪着卫郁阳道。
“哦,你有需要的时候叫我来,没用就一脚踹开?”
“不是这样的,这里不安全。”
卫郁阳摇头,解释道。
“但我不是需要人保护的小孩子,”安阳贺绕过沙发,站在卫郁阳面前,弯腰双手握住他的肩膀,双眸定定的看着他,“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担着,我也可以帮你。”
“还是说,你不信任我。”
安阳贺转身,看起来委屈极了,伸手抹去那不存在的眼泪。
卫郁阳最不会安慰人,一时手足无措起来。
随即安阳贺像是小心思得逞似的又咯咯笑起来。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不等两人同意门便被打开一条缝隙,探进来一个毛茸茸的黑色脑袋。
是桥姬。
她灰色眼眸在两人身上来回流转,最后招手示意卫郁阳出来。
有些事她不想当着安阳贺的面讲,更何况这次事件的主人公和他也有牵扯。
一叠厚厚的文件被桥姬放在卫郁阳手上,两人转身进到隔壁房间。
文件第一页是绯尾咲的个人简介,旁边的大头照上的她留着齐刘海,两边碎发也剪了公主切,阴郁的脸略显稚嫩,似乎是以前的照片。
向后翻几页则是生平简介,越往后翻,卫郁阳嘴唇微张,脸上的震惊之色越难以掩饰。
甚至到后面,他们连绯尾咲的日记内容都搞来了。
卫郁阳手指停在一页,久久不能翻过。
黑白复印件上是少女娟秀的字体,但有不少地方被泪水糊开看不清。
七月三十一日,天气大雨,他们又来了,或许是因为下雨的缘故,这次来的人少了好多,但我还是好痛,我不想这样。
八月二日,天气晴,今天来了好多人,爸爸说那些人对他的工作有帮助,让我识相点,只有他事业顺利了我和妈妈才会有好日子过,但我好难受。
九月十一日,天气阴,我再也受不了了,谁能来帮帮我,无论是谁……求你了……求求你,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往后翻了好几页,日记的内容被黑色笔涂掉,可以看出日记主人的崩溃,转变是到第二年夏天出现的。
六月十三日,他背着光走来,像一个英雄,是他救了我,仅管他杀了爸爸妈妈,但无所谓,他们压根不爱我。
九月一日,我似乎爱上他了,但他却从不会正眼看我一次,或许对于他这种地位的人,身边的女人不会少,但只要他需要,即使是我的命也可以给他。
日记到此戛然而止。
“白羊宫对这次试纸的问题还是怀疑,明面上虽说没有表现出对绯尾咲的怀疑,但是还是拜托我们去查。”
“你也看到了,她是可疑的,以及,日记中提到的那个他,我也希望你可以找到。”
“加油,卫郁阳,不要辜负我们,”话说一半桥姬又顿了顿,改口道:“不要辜负骨女的期望,她可是很看好你的。”
伴随着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只一眼卫郁阳便看到正无聊的把杯子里的水来回倒来倒去的安阳贺。
后者注意到他纠结的目光,疑惑的抬起头。
犹豫再三后卫郁阳还是将这件事告诉了安阳贺,后者摸着下巴似乎在思考什么。
按他来说,在安阳贺认识绯尾咲的时候,她已经从方丈A区来到京华A区,能独当一面了,而对于她的过去,他也不清楚,毕竟上层社会除却某些恶趣味的家伙和死对头,他们也懒得去查对方的黑料。
“嗯……那是要去方丈A区吗,虽然离瀛洲A区不远,但至少能比这儿安全点。”安阳贺脸上扬起笑容,似乎真的是在替两人担心。
但先前骨女交代给他的事还没做。
“等两天。”卫郁阳道。
安阳贺点头。
天空逐渐染上深邃的蓝色,如同幕布般缓缓盖住大地,万物都在暗夜中噤声。
白羊宫暂时驻扎的大楼里房间的亮光一间间熄灭,直到最后剩下零丁几间房驻守在漫漫长夜。
两人顺着安全通道上前,借助通讯器微弱的光亮照亮台阶。
先前的通讯器情急之下被安阳贺踩碎,不过好在白羊宫给他重新配了一个。
楼梯间只剩两人轻微的脚步和呼吸声。
突然在18层的安全通道门外卫郁阳听到谈话声,他示意安阳贺停下。
“最近STNF的人越来越狡猾了,我们数次围捕都扑了空。”
“你的意思是有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