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毕业考的第二天是毕业生说明会,也是分组结果公布的日子。
和往常一样,我提前十分钟来到了教室,坐下后便开始在脑中回顾最近的训练成果。豪火球术的直径已经可以稳定地达到5米,但还不够。
手指交织成塔状,手肘轻抵桌面,我微垂着头陷入思考。
豪火球术作为宇智波象征性的火遁之一,气势惊人,范围广阔,但面对势均力敌的对手,很难造成决定性的伤害。那耀眼的火球反而会暂时阻隔自己的视线,在瞬息万变的战斗中,丢失对方的踪迹。
也许豪火球更适合作为掩护或牵制,配合其他攻击手段使用……逐渐沉浸于构建可能的攻击组合中,我跃跃欲试地微微收紧手指。
教室逐渐热闹起来。周围谈话声此起彼伏。
鸣人在我身边坐立不安,悄悄投来了视线。
——感觉没憋好屁。
“……你又要搞什么。”
“你才搞什么嘞!”鸣人恼怒道。
“早上好,佐助君。”
抬眼望去,小樱站在桌旁,双手紧张地交握在胸前。
“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
——这个问题应该问鸣人吧。既然不是想坐我的位置,为什么要问我的意见。
我不理解。
小樱话音未落,井野便三两步冲了过来,一把拽住樱的手臂:“等等,坐在佐助君旁边的应该是我才对!”
“是我先说的吧。”小樱不甘示弱。
“是我先进的教室!”井野挺直腰板,理直气壮。
“这么说的话,我才是先进教室的!”另一个女生插话。
其他女生也纷纷围了上来,各种声音此起彼伏,有人说“我上周帮佐助君捡过笔”,我甚至听到了“我们的星座最配”。
——好吵。
谁坐我旁边都一样,但是我不喜欢这种无意义的喧闹。
要换到安静的地方吗。但转念一想,她们也会一起跟过去吧……算了,这是最后一天了。
一道橙色的身影猛地跃上我的桌面,木质桌面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鸣人岔开大腿蹲在我面前,湛蓝的双眼中燃烧着不加掩饰的嫉妒与愤怒。
这距离近得令人不适,我甚至能闻到对方呼出的气息带着早餐残留的奶腥味,以及廉价洗发水的柑橘香气。
每一次呼吸都在迫使自己接受这种对私人空间的侵犯,但我不可能后退,那是示弱。
我冷冷地回视他。
就算杀了我,也不会让小樱喜欢上他,男生就是不明白这个简单的道理。不过是被青春期荷尔蒙冲昏头脑的白痴,需要一个发泄嫉妒的对象罢了。
僵持中,鸣人不知为何突然朝我的方向压了过来。我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身体前倾,脸色从愤怒转为惊恐。
瞳孔猛然收缩。
教室内的喧闹声戛然而止,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温热的触感猝不及防地落在我的唇上,嘴唇相撞时,双方的眼睛都瞪到最大。我清晰地看见自己映在他眼中震惊的倒影。
不止是嘴唇的接触,他唇齿都微张着,所以我感觉到了对方的牙齿,甚至是舌尖。那种滑腻柔软的触感过于鲜明,仿佛有电流窜过全身,令人毛骨悚然,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一瞬间的僵硬后。
鸣人捂着嘴巴跳到桌子的另一旁,做着夸张的呕吐动作,仿佛沾到了剧毒,脸上写满了厌恶与恐惧。
“鸣人,我要杀了你。”
口中满是难以言喻的异物感,我干呕着。
——果然没憋好屁。
“意外啊,是意外。”鸣人手足无措。
他话未说完,女生们已经蜂拥而上,围着他拳打脚踢起来。小樱和井野站在最前列,拳头带着尖锐的怒气,鸣人在围攻下只能双臂护头,发出哀嚎。
教室里充满了此起彼伏的责骂声:“以死谢罪吧!”、“佐助君的初吻明明应该是我的!”、“竟敢对佐助君做这种事!”
——听上去并非是在维护我,而是在争夺心上人的所有权。
从小我爸最常在我耳边念叨的就是“远离男生”、“男人都是野兽”或是“恋爱都是父权制度下的一场不对等博弈”之类的东西,就连给我讲的童话都是《小美人鱼》或《蓝胡子》那样的故事。
不、不过是皮肤贴皮肤,与和解之印没什么区别,对,没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