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被软禁在这里的,你跟来干嘛呀?”
“你还笑得出来?”
清晨的阳光洒进房间,照得人心里舒缓不少,辛乐给松熠夹了块鸡肉,笑着逗他:“吃好喝好的,有什么好愁的?”
“……”松熠把鸡皮挑下,鸡肉放回辛乐碗中,“你想明白了吗?”
“不太明白。反正不是邪巢,准确来说,不只是邪巢。我还需要验尸确认。”
“那你现在又出不去,怎么自证清白啊?”
“不急。清者自清。”辛乐给松熠夹了条宽粉,“你吃饭啊。”
“吃不下。”
“给你的东西留好了,注入灵力就能用,遇到危险就传信回云阴。”辛乐叹口气,拿一支筷子递给他,“你试试。”
“……”松熠随手注入一缕灵力,辛乐将它掷向木门。
“还不出来吗?”她转了转另一只筷子,语气暗含威胁。
门外的少年哆哆嗦嗦漏出半个脑袋,后怕着时不时瞟两眼贴着他脑袋穿透木门的筷子,料峭冬风吹透一身冷汗,不禁打了个寒颤。
“进来。”
少年是个识时务的好手,心知打不过,乖顺的走进屋子,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辛乐可不吃这一套,严厉问道:“老实说,谁派你过来的?”
“没人派我……”
“哦。硬骨头啊。”辛乐将手中木筷虚晃着掷向他,他反应倒是迅速,立刻抱头蹲下,急急喊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我是来送饭的!你不记得了吗?”
辛乐倚着桌子淡淡笑着:“松熠,他说他是送饭的,你记得吗?”
“……”松熠表示无奈,陪着她演戏,“不记得。”
辛乐用筷尾反手敲了敲他抱头的手:“听见没,我徒弟说不记得。”
“我我我,我是送饭的,你再想想。你好好想想。”少年急得指着自己的脸,目光灼灼望着松熠,热切的指望他能想起来。
“行了,别逗他了,见个比你年纪小的你就逗试。”松熠看不下去,不满的撇撇嘴,“你直接跟她说吧,为什么还不走?”
少年见风转舵,试探着站起来咧嘴笑,手攥拳食指伸出一截指辛乐两下:“我来找你。”
辛乐不置可否,听他继续说下去。
“你是九峰云阴宫的长老,那你岂不是很厉害?”
辛乐微皱眉头。
“你别担心,有一次你和家主议事的时候,我在门后听来的……”
“哦,帘窥壁听的惯手。”
松熠提醒道:“直接说,什么事。”
少年郁闷不少,声气都压低了,似乎下定决心:“昨夜,死了好多人,颜家都乱成一锅粥了……他们的死相跟王忠差不多,我觉得只有你能处理,你能不能,帮帮我们。”
“你们家主呢?”
“家主……家主失踪了。”
“遇害的人都是什么身份?”
“有一些长老,还有一些旁系的人。”
“想让我帮忙可以。”辛乐抬起沉重的缚仙锁摆了摆,“先帮我把这个解开吧。”
“这……”
“得了,我看你也没有诚意,钥匙都不想给。”
“不,不是,实在是……”少年犹豫着说出原因,“钥匙其实是金纹玄蟒的毒牙。”
“……你叫什么名字?”
“颜忆。”
“真是个好名字呀。”辛乐笑吟吟的称赞,一个手刀将他撂倒,转而对松熠说,“看清楚了吗?去把外面几个侍从放倒,我要去青桩村。”
冬末的雪断断续续的,积雪使得人出行不便,无论相隔多远,雾雪人看的始终是同一片天。
青桩村口的古树沧桑的矗立,静静守候年复一年的春夏秋冬,枝桠间的喜鹊时不时喳喳喳喳的叫,带给白头的老树一抹盎然的生机。
篱笆院门依旧有轻微的声响,不知哪家人将王忠院子中的积雪扫净,全了老者的身后事,他的棺椁在院中停灵,也不知远走的灵魂会否听得清生者的呢喃。
“无意冒犯,只是你若是能看得见,应当也渴求这份真相吧。”
辛乐和松熠合力推开棺盖,里面空无一人。
“谁?”
房屋后面发出嘶嘶簌簌的声音,辛乐赶忙追过去,仍是不见一人,但漫天扬起的尘土却证明着异样。
辛乐想到什么,从衣袖中拿出黑漆漆的铁牌,“松熠,你记不记得当时,就在这里,我们被守门的侍卫拦住,小白拿出个东西给他们看,是不是这个样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