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念禾,本殿下和三哥、钰儿姐姐、穆哥哥一起,来看你了!”
马棚外,忽然响起一阵马蹄声。
一个身穿蓝衣的圆脸少年,一个动作、一个动作极不顺畅得从马上跳了下来。
他嘴里嚷着,用眼神快速地搜寻马棚内的一切。
试图一眼找到叶山。
另一边,叶山正在仓库内清点着精米的库存,走出来一看,正看见是拓跋齐!
她记得这小子,长得酷像幼态版的加菲猫,是初穿那天和拓跋炽一起的小皇子。
“九弟,你自己来看她,可别带上我们。”
拓跋炽紧随身后,笑着看向叶山道,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活脱脱一个风流少年。
在他身后,粉衣的朴兰钰儿、紫衣的贺若穆确实纷纷来了。
但除了这三人以外,拓跋漠也赫然在列。
只是他今天,竟破天荒穿了白衣,倒让叶山一时认不出来。
她和时命,以及另外两个新派来的马奴,连忙请安。
拓跋齐却是不理会这些繁文缛节,直接上前,拉住叶山的手臂,拖着叶山起身,看着她道,“本殿下听大哥说了,你竟然把这五匹马都救活了。快带上本殿下瞧瞧!”
斗奴赛后,拓跋齐凑着热闹,亲眼见到了那五匹受伤严重的马。
他不信,那五匹马伤那么严重,还真的能被叶山救活。
叶山在心中默默扶额,神情颇有几分无奈。
今天正好是笑笑马拆线的日子。
她一直等着笑笑马好了,就跟拓跋漠提要求呢。
眼下这么多人来了,她也不能主动跟拓跋漠开口。
真是的,要来也不知道挑个好日子。
还有,虽然她能把这些马统统救活,自己其实也感觉蛮不可思议的,但她可不想这么招摇。
不然估计又得一番解释,自己一个奴隶是怎么做到这事的。
拓跋齐却是个不懂得看眼色的,见叶山指着那些治疗过的马,两个眼珠子都恨不得黏在叶山和那些马身上。
只见那五匹马虽然身上都留下了一条条或长、或短但却十分整齐的疤痕,整个马也是生龙活虎。
若不细看,压根和别的马没有太大的分别。
只有那棕马,喘起气来好像比别的马要粗。
他看着叶山,就好像一个狂热的粉丝看着偶像一般,“这些马儿我是见过的,那天我看见它们各个身上都受了伤,那一只还把肠子都露了出来。”
拓跋齐说着,指向了小绿马,神色里是藏不住的敬佩。
“我要拜你做师傅,教教我吧!”
这话可把叶山吓了一跳。
她心想,“好了,是没要我解释怎么做到的,但让我一个奴隶收你做徒弟?你是想我死吗?
就算在现代,你要学医也得高中读完啊!”
不过来不及了,真的来不及了
拓跋齐说完这话,立马就朝叶山跪下去。
叶山看向时命,大惊失色。反应过来后,立马对着拓跋齐也跪了下去。
“求求您了,收下我这个徒弟吧。”
“求求您了,我才是您的徒弟呢。”
两个人在那里互相磕着头,好像在比谁磕头磕得更快更响亮,唯恐落了下风。
因着不断低头抬头,两个人的头发松散一片,看上去极为戏谑。
场面一时让人忍俊不禁。
还是拓跋漠最先反应过来,他一把冲过来,拽着拓跋齐起身,冷声道,“九弟,你这像什么样子?就算真要拜师,也不是你这么个拜法。”
“宫里那么多太医,你倒好,跑到这胡闹,成何体统?”
拓跋齐被这么一凶,豆大的泪珠一下滚落,可怜巴巴地说道,“大哥,那宫里的太医也没人能救这马啊!”
叶山在心中,偷着乐。
幸好有拓跋漠出来反对,她啊,可教不了拓跋齐一点。
“九殿下就算要拜师,那也该拜华太医为师。”
贺若穆手举扇子,轻飘飘得走了过来,言语间带着几分玩笑的轻佻。
一旁,朴兰钰儿也开口了。
只听她低头一笑,一张粉雕玉琢的脸上瞬时浮现一抹娇色,“九殿下可是皇子,像五术这都是那些卑下的人学的东西,又何必凑这个热闹?我们待会来赛马可不更好玩?”
这么多人出来说话,反对拓跋齐。
或许他原本只是三分要学的心,此刻却也变成了十分。
他抹了抹眼泪,抿着嘴,“我也要赛马。但是我要学这法术!”
拓跋炽扑哧一声,一下笑了出来。
他一步一步走到拓跋齐面前,对着他道,“什么法术?莫非你以为这奴隶有那些能让马起死回身的符咒,是道士不成?看这马上的针线,九弟,看来你更要拜宫中女工为师。”
叶山跪在那,听着头顶传来的话,心中不爽。
什么女工?她拿的不是针线,那是手术用品!
“是啊,三殿下说得对,或许那日要是直接找上女工,这些马好得更快!”
拓跋齐听不懂好赖话,愣怔了一下。
挠了挠头,看向拓跋炽的眼神里,写满了无数个问话。
“学女工?我是万万不想的。”
他这话一出,哄堂大笑。
朴兰钰儿甚至笑得伸手捂住胸口。
“走吧,挑几匹好马,我们在漠殿下这赛马,岂不乐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