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店的鲜切黄瓜条选取的是大黄瓜条,是位于牛后腿骨外侧,沿半腱肌股骨边缘分割而出,肉块长而宽大,肉质较粗,纤维均匀,口感更丰富一些。林琅喜欢这个部位的肉,让她有一种嚼口香糖的快乐感。
她埋头咀嚼,便未曾注意到,坐在对面的傅若年没吃几口就放下了筷子,专心盯着她看。
“对了,”林琅咽下一口肉,主动挑起了一个话题,“你是什么时候学的贝斯啊?”
傅若年在她的视线里,装模作样地重新提起筷子,如实道:
“高中,当时念澜的乐队缺个贝斯手。”
不知怎地,林琅从这话里听出了几分无奈。
傅若年说他没有爱好,她起初还当他是谦虚,在看到他玩贝斯之后更笃定了这一点。却没想到,他学贝斯,竟然只是为了补个缺位。
她不知该如何接傅若年的话,幸好这时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上面显示着左一发来的最新消息。林琅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滑开屏锁察看。
“宝子,明天一起滑冰吗?”
滑冰?
林琅一怔。
左一喜欢运动,这她是一早就知道的,冲浪、滑雪都是左一的最爱。滑冰倒是第一次提起来。林琅的拇指迅速敲出几个字,点下发送:
“还有谁一起?”
左一先是弹了个“男人真的烦.jpg”,紧接着就是一行充满怨念的文字:
“老孔,他非得跟着去,烦死!!”
她这边和左一聊得投入,傅若年那边也收到了孔深的一连串消息轰炸。
“念澜说你今天跟孔雀开屏似的,行,有点东西,我早就知道你闷骚。”
“我约左一明儿滑冰,让她叫林老师一起,你明儿一起啊!”
“哥们儿对你是仁至义尽,条件给你创造了,剩下看你发挥。”
文字下面是一家冰场的链接,傅若年点开看了一眼,没有回消息。
林琅撂下手机,瞪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试探着问道:
“你……会滑冰吗?”
傅若年眉梢微动,温笑着点点头:
“小时候接触过一点,但不太擅长。”
“那也很厉害了!”林琅擅长捧场,说得格外真挚,“我只会滑旱冰,穿冰刀都站不起来。”
傅若年望着她,明知故问:
“怎么突然提起滑冰了?”
林琅果然不好意思笑笑,据实以告:
“是左一约我明天一起滑冰,想问……你要不要一起?”
“好啊。”
傅若年答应得很快,林琅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你都不犹豫一下?”
她好笑问道。
“犹豫什么,”傅若年也笑了,“你想我去,不是吗。”
周日的上午是个难得的大晴天,万里无云,阳光灿烂。一向喜欢赖床的林琅都破天荒在九点之前自然醒,认认真真盘起来长发,又画了精致的妆容,搭配一套衣服出了门。左一本来对她这个迟到专业户能准时赴约没抱什么期待,磨磨蹭蹭地踩着点儿进了冰场的大门。
然而她一眼就看见,林琅居然早早换好了冰刀,坐在场边等待。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从背后拍了一下林琅的肩膀,“您大小姐居然没迟到!”
林琅被吓了一跳,却还是笑得眉眼弯弯,一把握住她的手,信誓旦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