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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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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觉讽刺,注视二人良久,才道:“你们陪伴李徹多久了?”

瘦长脸的答六年,圆脸的答五年。

“那你们应该比我更加清楚要如何拿捏他,该是我求你们给我指条明路。”她径直坐在一张八仙桌前,拿起桌上的纸笔侧目看二人,“说说他做过什么恶事,只有亲近之人才知道的。”

只是为了泄愤就想出这么毒辣的主意,她不信李徹平素没做过什么坏事。

至此,二人也不得不如实告知。

圆脸的道:“我家郎君,是前年十一月来的学宫,去年二月,有个时常来我们门外那条街上卖字的中年人,郎君要他写一幅字,之后又嫌他写得不好,但是郎君的同窗却夸奖了他,郎君不悦,让我们在他回家的路上将他殴打了一通。”

他讲得语焉不详,每说一句,钟令的脸色就沉一份。

“后来呢?”她问。

“后来再没见过那人了,那时他伤得颇重,兴许是,被野兽拖去吃了。”

“他的家人呢,可晓得他出事了?”

“不知,小的是说,小的不知他的家人是否知道。”

钟令沉默,霎时间这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她低下头,觉得眼睛干涩得像是进了一把沙子。

良久后,她才问:“除了这件,其他的呢?”

瘦长脸道:“去年五月,郎君与一名良家女子相好,那女子在八月的时候让其父兄来我们门上,逼问郎君何时娶她,说她已经有了身孕,与我们一道来沧州的还有李管事,郎君怕管事听闻此事后报回京城,便给了他们一百两银子买下了那女子,说是纳她做妾,将她安置在了外头的一个小宅子,哄她喝了落胎药,不妨那女子身子竟虚弱不堪,喝下落胎药后就死了。”

“埋在了何处?”

“不知道,叫一个姓王的医婆给处置了。”

“邱阳村的王医婆?”

“是她。”

那便是抛尸荒野了,那个王医婆是乡里有名的神婆,颇会些招摇撞骗的手段,那落胎药怕就是从她手里买的,不过这人去年十月就死了,她想了想问道:“王医婆的死,跟你们有没有关系?”

瘦长脸惊讶,“她死了?我们不知,绝不是我们做的。”

钟令盯着二人,看他们的回答不似作伪,又问:“那女子叫什么?家住何处?父兄叫什么?”

二人一一答来,钟令听完,缓缓起身,她动作时,两名小厮都有些畏惧,瑟缩在了一起。

却见她只是将桌上的纸折好收起来,然后对二人道:“我今夜来本也只是想揍他一顿泄泄愤,未曾料到他还如此作恶多端,听完你们的话,如今我也不敢招惹他了,就此作罢吧,我带家人逃命去了,你们毕竟陪伴他多年,到底有些情分在,等他醒来,你们多求求情,应当是无碍的。”

二人简直要被她这话气到晕厥过去,后悔不迭,看她进来的时候那般凶神恶煞,还以为是个什么英雄人物,早知是个草包,他们就奋死抵抗了,在李徹眼中还能做个忠仆义奴的。

“钟郎君说话好轻松,你以为他会放过你?”

她看向说话的瘦长脸,弯腰将地上那长物捡起来,“我就是知道他心肠歹毒才要赶紧跑啊,他尚如此,他背后的李家还不知如何可怖呢,我要是杀了他,我钟氏满门都得被他们家挫骨扬灰,况且,今夜的蒙面人是谁,你们不说他便不知道,对吧!”

瘦长脸握紧了拳,犹自不信她是这样鲁莽之人,她要是只想揍一顿就走,怎么会露出脸来,可是……他试探着问道:“便想个稳妥法子治住他?”

钟令冷笑:“这位小哥说话也是好轻松啊,我要是知道有什么稳妥的法子能治住他,至于深夜前来恫吓?”

圆脸语气埋怨,“你既拿他无法,又何必鲁莽,害得我二人落入这般境地。”

方才看她问李徹做下的恶事,还以为她要做个仗义的游侠,没想到竟是如此鼠辈!

钟令也叹一口气,终于将自己提着的那长物打开来,二人见状又升起一丝希望,看着布条缓缓打开,里面竟是两根甘蔗。

“钟令!”圆脸忍不住斥喝。

钟令笑笑,拄着甘蔗,“你们两个打的好主意,我杀了李徹后你们便可去告状,保不齐还能给自己弄个忠仆的名头,我可不干,告辞了。”

“钟令!”瘦长脸厉声尖叫,着急将她喊住,“我有证据,我知道怎么拿捏住他!”

钟令这才和煦地笑了起来,“早说嘛!”

说着就蹲下身去扶他起来,“阁下如何称呼?”

瘦长脸气恼地揉揉手腕,“刘川。”正是说自己无牵无挂的那个。

圆脸也被她松绑,被她问了名姓,却不如刘川硬气,“小的李林。”

“姓李?”

“不是。”他连忙摆手,“本姓杨,郎君改的……”

刘川手头有了依仗,说话硬气起来,不耐烦地打断他们,“还听不听了?”

钟令笑笑,坐下来看着他,“你说。”

“四年前郎君在京城中有个相好的暗娼,那暗娼是良籍,被郎君在一次酒后给误杀了,杀了良籍,是要杀头的重罪,那女子的家人都是做这门生意的,当夜便拿住了郎君要李家给赎金,夫人只得用了一千两黄金了事,那女子的母亲却是个极为厉害的人物,怕李家事后算账,当场叫夫人签字画押,还留了一件信物。”

“好大胆!”

听到钟令慨叹,刘川便觉这事应当足够拿捏李徹了,“做他们那种生意的,何止三教九流的往来,整个上郡都是他们的亲朋故交,连我们大人都被他们威胁住了,要是想从她手里拿到东西可不容易。”

钟令眼中一亮,心道难怪他方才不肯吐露干净,原是打算拿此事做后路呢!她对刘川这人又不免高看了几分,却问道:“你缘何知道此事?”

“我那时也陪着郎君去了那暗娼处,中途看郎君酒酣便去了我那相好处,等我回来时便在院子里看见了夫人也在,因郎君是偷偷带我们出门的,我怕被发现,躲了起来,看到他们商议完,夫人又吩咐人将另外两个陪同前去的小厮灭口了,好在,他们当时都大醉了去,还不省事便没了命,郎君又醉又怕,竟忘了当夜我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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