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个发射塔是幌子。"机枢的机械心脏突然弹出全息地图,显示六个信号源组成五芒星阵,"真正控制中心在——"
"精神病院旧址。"克里斯蒂娜与迷途的投影同时说出答案。
夜幕降临时,克里斯蒂娜独自站在世界树下。这是她苏醒后发现的秘密——只要触碰树干,就能同时存在于两个维度。此刻她的左手抚摸着童话维度焦黑的战场,右手却按在现实世界新生的树苗上。
七个守护者的投影环绕身侧。赤瞳的狼耳微微抽动,捕捉着维度缝隙里的杂音;白霜用冰晶在地面拼出精神病院的平面图;最安静的是永寂,他的怀表永远停在11:59,但秒针的颤动暴露了倒计时的存在。
"这次不销毁原型体。"克里斯蒂娜从口袋里取出最后的解冻剂,纳米机器人在玻璃管内组成螺旋星云,"我们要唤醒所有被囚禁的故事。"
鱼缸突然爆裂。不是意外,而是海歌的投影自主选择了转移——她的数据流涌入世界树根系,在树冠形成蔚蓝漩涡。随后是赤瞳化作红光,白霜凝成冰霜路径......七个守护者依次与巨树融合,枝叶间亮起不同颜色的坐标光点。
当克里斯蒂娜的机械眼与树干最后一个神经突触对接时,她终于看到了完整图景:全球七座精神病院的地下,观测局用患者脑电波喂养的意识体囚笼。而其中最庞大的那个牢笼里,蜷缩着无数个"克里斯蒂娜"的变体——被不同版本童话驯化的人格碎片。
"该结束了。"她将解冻剂注入树干。液体顺着根系流向七个方向,途经之处,世界树的年轮上浮现出被焚毁的《原初之书》全文。
月光突然变得刺目。克里斯蒂娜仰头,看见树顶结出一颗果实,外壳正在龟裂。透过缝隙能窥见里面的场景:现实世界的精神病院旧址,穿红帽子的小女孩推开锈蚀的铁门,手中童话书里夹着的数据卡发出幽幽蓝光。
在果实完全裂开的刹那,克里斯蒂娜明白了艾伦教授最后的安排。
新纪元不需要一个救世主,而要无数个敢于改写故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