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砚漫不经心地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然后用带血的匕首比着赵真堂的脖子道:“要是让我知道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下次刺的就是这了哦。”
赵真堂疼的脸色惨白,冷汗从他的额头上一滴一滴落下,他忙不迭失道;“我知……知道了。”
贺知砚笑了笑,用匕首拍了拍他的脸:“真乖,现在写一份认罪书,将你迫害杨素的过程清清楚楚、完完整整地写下来,然后送到官府去。”
他顿了顿,接着道:“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不介意现在送你一程。”
赵真堂吓得都快哭了,他一把鼻涕一把泪道:“你们放过我吧。”
“嗯?不愿意?”
赵真堂赶紧道:“愿意、愿意,我一定照你说的做。”
贺知砚看着他快吓尿了的表情,不屑地轻嗤一声,转过身懒懒地对余笙道:“走吧。”
一路上,两人相对无言。
过了许久,余笙才开口说了一句话:“他不会那么容易照做的。”
贺知砚把玩着腰间的玉佩,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我知道啊,但那又怎样?”
“我和杨氏素昧平生,总不可能真为了她去杀人吧。”
“要是真背上命案,哪怕是赵真堂这种人渣,那我就真的完了。况且现在赵真堂也算是废了,高低也是给她一个交代了。”
余笙静默良久道:“你不介意那些莫须有的骂名?”
贺知砚哼笑一声,看着很是洒脱:“那能怎么办?都这个样子了,人证物证都没有,难不成我还能叫那杨氏起来为我作证?”
“这有何不可?”
贺知砚有些震惊地上下打量他,想着这人莫不是个傻子吧?这尸体都凉的透透的了,还想叫人起来给他作证?
余笙脸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轻风拂过,连带着那一身白衣也微动涟漪:“斩草就要除根。”
贺知砚有些怔愣地看着他,有些好笑地问道:“那你说说,怎么让那杨氏死而复生啊?”
“可别跟我说什么找人假扮之类的,赵真堂再蠢也不可能蠢到那个地步。”
余笙并不回答:“你觉得如何?”
贺知砚直直地看着他,眼睛里带着几分笑意:“我当然是奉陪到底啊。”
太阳正是大的时候,他们在石子路上行走着,一颗颗鹅卵石像鱼鳞似的闪着光,却仍不及那双漂亮的眸子来的耀眼。
“你这般帮我,我该怎么谢谢你才好啊?”
贺知砚说着,语气里带着一丝狡黠:“不如我以身相许吧?”
余笙并不理会他的玩笑:“今天晚上找一个身材和杨素差不多的女子。”
“这个不行,咱们才成婚,你现在都是我媳妇了。”贺知砚自顾自地说。
余笙措不及防地朝贺知砚伸出手拉了他一把。
贺知砚身形踉跄了几步,一个不小心就倒进了余笙的怀里。
他紧抓着余笙的手臂,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揽住了他的脖子:“哟,这么迫不及待啊?”
余笙将人往外推了推,贺知砚也就顺着他的力道往后退了几步,他调侃道:“怎的?抱了就翻脸不认人?”
“下次记得看路。”
贺知砚往后一看,发现面前地上躺着一颗樱桃般大的珠子,以他刚才那神游天外的劲,保准一踩一个准。
“那多谢余大公子了。”贺知砚一本正经的道谢,没维持个多久就露出了原形:“这一而再再而三的相助,你不会早就对我芳心暗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