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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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衮代扶着我到东面的配厅休息,她已经安排她的侍女满娜去叫琬拉过来陪我。

“快把这小花脸儿洗了,等你的丫头到这再把衣服换了,”她用自己的手帕擦了擦我的脸,“都收拾完,去前面跟舒尔哈齐贝勒回话。”

我点点头。

“我已经派人去告诉孟古说我今天想和你说说话,晚上你就住我那。”她示意进来的侍女把水盆端过来,“你明天可别说差了?”

“福晋,”我的双手绞在一起,上面还有已经淡下去的血迹,“他还好吗?”

衮代闻言表现出了一点惊讶,又很快地就换上了了然的神情。她亲自拉着我站到水边就出去了,走之前她才对我说:“你毫发无伤,他自然好。”

一个我不认识的姑娘放下了隔间的三层纱缎,她扶着我重新梳洗,十几岁的女孩几乎用了全部的力气掺着脚软的我。

我坐在镜前擦头发的时候琬拉才来,她捧着给我换的衣服表情复杂地进来,看见屋子里乱七八糟的局面,她脸上绷紧的肌肉才放松——倒也不难猜她脑补了什么十八禁的故事。

有人帮我更衣梳头,我让她们都别出声,听着外面大夫的动静。

我听到衮代请大夫往外多走几步再回话。

大夫的声音听起来老迈但沉着,他不慌不忙地说:“都督是个有福之人,伤口深一寸有余,长有不到三寸,好在凶器避开了肝脾。

“就这个位置看,出的血也不算多,老夫开个温和的方子慢慢调养月余就会好,贝勒爷、福晋大可安心。

“而且,以我浅薄之见,出手的人也未下狠手,似乎……并非想要取人性命。”

“有劳大夫。”是我没听过的男声,这大约是舒尔哈齐,“实在劳烦大夫多走几趟,不如就先住在都督府里吧。”

“是。”

他们听脚步声是走到屋门口了,我赶忙推开琬拉梳头发的手跑出去看外间桌子上放着的方子——我头发梳了一半,但我想这大概是我唯一能看见药方的机会,所以我还是跑出去了。

那药方上是难得的汉语——外用的都拉、穿山甲、胡杨花……配合人参白术等内服,真的只是寻常的外止血内温补的方剂。

还好,还好没有发生什么不测。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紧绷的神经松下来,我只能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撑着桌子的手脱力几乎站不稳了。

“格格!”就在我快昏倒的前一秒,琬拉也跑出来扶住了我。

大夫显然被突然出现又披头散发的我吓了一跳。

衮代回头看见是我,她无奈地笑了一下:“我家格格吓得不轻,既然她醒了,劳烦大夫也给瞧瞧。”

那老者对我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格格稍坐。”

我头昏眼花地坐下,伸出左手:“有劳。”

大夫切脉诊了也就一分钟,对衮代笑道:“格格只是今日不曾进食再加上受了一点点惊吓,吃些东西再喝些安神的茶即可。”

“好。”我能感觉到说这话的舒尔哈齐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大夫这边请。”

老者不卑不亢起身:“劳烦贝勒爷。”

衮代亲自把我扶回东面的纱帘里:“早上和褚英出去的早,一直没吃的东西吧?先吃点萨其马?嗯?”

“不是还要和舒尔哈齐贝勒回话吗?”

“这个不急,”她拥着我坐在炕沿,让我枕着她的肩轻轻拍我的额头,“贝勒爷没有大碍,这个不急。”

衮代吩咐厨房做了一些温热不腻的饭菜,我听话吃完,她又起身说要给我梳头发。

“福晋,”我连忙也站起来,心里一直犯嘀咕——我把你老公害成这样你还对我这么好我害怕,“不行不行,这万万使不得的。”

她把我按在凳子上,已经动手帮我梳编了一半的小辫子:“我看着你便欢喜,没什么使不得。”

我没有接话,她就一直熟练地梳我的头发,我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这场面似乎发生过,很快就在东哥格格的记忆里想起,她七岁的时候也发生过类似的事。

发生过什么呢?

打断我思路的,是衮代突然和我说:“其实贝勒爷一早便看好了常书家的女儿。”

“嗯?”我不解。

她选了尾部是一排小小东珠的簪子别进我的发髻:“给褚英选的福晋。”

我依然不知道她在说哪家的姑娘:“常书是……?”

她让我站起来:“他是舒尔哈齐贝勒最得力的助手。这个女孩子也是他们两兄弟商量出来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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