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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话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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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他怎么做?

我不知道。

努尔哈赤近在咫尺的眼睛是一片清朗的山明水秀,我落在他眼里大约都是丢盔弃甲节节败退的黯淡,难以明媚。

我垂下目光避开他的眼睛——我到底在执着什么呢。我不过是想听他承认一句在意而已,我就是想听他认个错服个软而已。

算了。

见我笑了,他凑近一些深深浅浅地吻我的上唇:“我们先把伤治了,乖。“

我躲开去看他,看他那些莫名其妙的愉悦,甚至眼角的细细的纹路都在笑。

“你先治好了,再来审我。”

我看着他的眼睛,又忍不住躲开了他眼底令人深陷的细碎柔波:“我几时敢审你了?你想说便说,不愿意说……我不逼你。”

他再次凑过来吻我,话都破碎:“是吗?……卿卿…还在我这口是心非…嗯?”

我只能使出浑身解数推开他的掠夺,好在他很快就放过了连呼吸都顾不上的我。

他满意地看着我表情还是气愤脸颊却诚实地红起来,松开了推着我后颈的手,也松开了一直被他牢牢掌控的左手腕。

努尔哈赤小心地确认我的伤口没有继续流血之后又把我抱在了他的膝上,我呼吸都还没理顺哪有时间反抗,他已经朝着窗外沉声吩咐军医上车。

军医拉门进来见我和他的姿势,目光一秒都不敢在我们身上再多停留,只是把刚才那一团棉花再次交到了努尔哈赤手里,一边捞酒中消毒的针一边道:“贝勒爷放心,格格需要缝合的地方不长,桑皮线本就不伤肌理很少有疤,格格岁数又轻,绝对不会有差错。”

努尔哈赤手里的棉花迟迟没有落在我的伤口上,军医望了他一眼,又看看我,片刻就知趣地背对着我们。

我一瞬间不能理解军医在避什么嫌,棉花已经蹭在了我划开的伤口上,不是麻药,更像是消毒用的药酒。我一个被疼痛逼出来的抽气还没叫出声,他就移开了棉花。我能感觉酒精顺着肌肤的纹路慢慢渗下去,酒精所到之处都是一片焦灼,我整个人在他膝上疼得一直在发抖。

努尔哈赤固定我平衡的手往里一带我便落在他怀里,我听见他在我耳边小声地笑,说话的声音小得只有我能听到:“疼成这样也不肯靠着我?明明就是还在生气。”

我想反驳,却发现他接军医递来的罐子的手也在不能自持地颤抖。

罐子里是热得还在冒着气、看不清颜色的药。军医用银针勾着棉片用药浸湿,然后又一次交到努尔哈赤手里,他把那个微微染黄的棉片擦在我火烧一样疼的患处,我能感觉,那一大片的皮肤在逐渐失去知觉。

可是皮肤里面酒精裹着麻药渗入的痕迹依然在被我清晰地感知,我甚至能感觉自己的额角蒙上了冷汗。

我当然看不见自己的手臂外侧,可是我能看见军医牵起那根粟米色的线引进刚从酒里捞出的针中。我的手臂明明是完全麻木的,我还是可以感知那根锋利的针已经穿过了我的皮肉。

也许是视觉上影响也能激起我的疼,我无法控制的低哼和抽噎就在嘴边了。

努尔哈赤抬手遮住了我眼睛,他接触我脸颊的手指凉得没有人类的温度:“别怕,很快就好了。”

我被他按在了肩上斜斜倚着,他的呼吸散在我的耳垂,它乱七八糟的,甚至在随着银针穿过的我皮肤而规律的叹息。

虽然那一片皮肤已经没什么知觉,但是我能感觉桑皮线在其中牵扯,约莫也就七八针的样子,银针再也没碰到我。

应该是缝好了,努尔哈赤的手放了下去,我看见军医满头大汗地把针收好,后者朝我客气地笑着:“格格切记千万不要弯折手臂,能免则免。”

我点点头。

努尔哈赤拉着我的小臂,俯下身仔细地看着:“疼吗?”

我笑了笑:“你在就好。”

军医把纱布盖在缝线上再固定,便有眼色地要无声退下,我连忙拦住他。

努尔哈赤疑惑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是你还有哪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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