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开车的人。”
“开车的人?”温程疑惑了一会儿才想明白自己今天接触过哪个开车的人,“今天放学在幼儿园门口给你看照片的那个?”
“嗯。”
“他叫安沉,安静的安,沉着冷静的沉,是我上司,今天顺路送我过来接你的。他怎么了?”
“你喜欢他吗?”
“我们才见过两次面,谈不上喜欢或不喜欢。”温程说,“你担心我会把对你的喜欢分给他?”
“嗯。”
“为什么担心这个?怎么会呢?”温程把时生搂得紧了紧,亲了亲时生的头发,“我对你的喜欢只会多,不会少。我每天都更喜欢你,你也每天都在让我更喜欢你,我们两个人都把对方抓得这么紧,我怎么可能改变得了心意呢。”
“我担心他会喜欢你。”
“他不是说了他有老公吗?他都结婚了,有喜欢的人,不会喜欢我的。明白了吗?”
“嗯。”
“现在感觉安全了吗?”
“我没办法觉得安全。”时生说,“我想快点长大,可是我不想你也长。”
“为什么?”
“我希望你能一直陪着我,不要变老。”
温程被这个“老”字噎了一下,哭笑不得:“我的宝贝,我才25,再过13年,等你长大成人了,我也才38,不过38岁也不老。如果有机会,我可以陪你到老,但我老了以后,你就该嫌弃我了。”
“不会。”时生隔着衣服在温程心口上亲了一下,“不会嫌弃。”
温程笑了:“好,那我就放心了。希望你也能放下心,我不舍得你提心吊胆地生活。”
“答应我,在我长大之前,不要喜欢上除我以外的任何人,不要忘了我,不要结婚,不要和别人在一起。”
“结婚?”温程愣了,“我这么让你担心吗?”
“你是我的,温程。”时生说,“你是我的。”
温程亲了亲时生的头发:“好,我答应你。我不是说过吗,我本来就不打算结婚,和别人在一起也不可能,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为了别人而忽略你。至于喜欢,我是个容易动感情的人,但现在我最喜欢的人是你,我已经习惯并且喜欢上和你在一起的生活,说实话,我无法想象一年后你离开以后我的生活了。所以,只要你想在我身边待着,我就不会离开你。”
“长大以前我都不会觉得安全。”
“那我就陪着你长大。”
“一言为定。”时生抓紧了温程的衣服。
“一言为定。”温程勾了勾时生的手。
早上起来,温程想起安沉挖墙脚的事,对郑钧说:“我在乐普工作了。”
“告诉我干什么?想让我夸你?”郑钧挤好牙膏,“你觉得我夸得出来吗?”
“我就算不告诉你,你也会让人把我查得一清二楚。”温程一手抱着时生,一手把做好的早饭端到餐桌上,“问你个事儿,去年安沉是不是想挖我来着?”
郑钧瞥了温程一眼,不屑于说话。
“我的新同事说当时你没同意。”温程喝了口水,“我都不知道这个事儿,你怎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干什么?你又不去。”
“谁说我不去?我都不知道我这么优秀,居然有人愿意挖我。而且乐普工作时间太自由了,我巴不得早点去。”
郑钧冷了脸:“你当时要是敢去,我就打断你的腿。”
温程放下水杯:“你这是胁迫,是折磨。”
郑钧瞪了温程一眼:“是你先折磨我。”
温程摇了摇头,搂着时生去床上补觉。
接下来几天,温程都在画画中度过。
周五下午,温程接到王昌电话,通话内容是安沉周一下午在幼儿园门口跟他说的需要组队合作的大项目已经定下来了,温程负责其中一个不小的版块。
“任务你先做着,下周一早上10点视频会议,到时候再讨论细节上的东西。”王昌说。
“好。”
挂了电话,温程定了下周一早上10点视频会议的日程提醒,然后收拾东西去接时生放学。
晚上,温程平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因为怕又经历睡瘫症,所以想侧躺着,但时生舒服地趴在温程身上不愿下去,温程无奈,只能任由时生趴着,一手搂着时生的背,一手轻轻揉着时生的腿。
躺着躺着,温程突然想起一件事,忙跟时生说:“差点忘了,明天晚上我以前的同事过来看我,顺便找我吃饭,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叫赵挞,女的叫陈笑。我还没和他们说过你的事,你想陪我去见他们吗?”
时生没出声,等着温程继续说。
“我准备带他们去吃烤鱼,就是我之前带你去过的那家,程露家的烤鱼铺。”温程问,“想去吗?”
时生把脸埋在温程肩窝里,蹭着温程的颈侧。
温程轻轻笑了笑,偏头躲开:“痒。”
时生不予理会。
温程无奈,只能任由时生蹭:“如果你不想吃烤鱼,我给你弄点你想吃的,或者我在家给你做好饭,你吃了我再带你过去,好不好?”
过了好一会儿,温程感觉自己都快睡着了,时生才消停,懒懒地应了一声:“嗯。”
半夜,温程没有经历睡瘫症,但做噩梦了,梦见时生从自己身上掉到地上了,梦里心疼和惊恐的感觉十分强烈,直接把温程吓醒了。
醒来发现时生还好端端地在自己身上趴着睡得正熟,而身旁同样睡熟了的郑钧则把整条腿都压在了自己腿上。上下都被压着,罪魁祸首还都是温程舍不得吵醒的人,因此温程惨兮兮却不敢动弹,可怜巴巴地缓了好半天才从噩梦的余惊中缓过劲儿来,又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睡过去。
第二天,温程用了一上午时间画画,一下午时间做项目,离晚饭点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温程准备给时生做晚饭。
温程从厨房探出头来:“想吃什么?红烧肉怎么样?”
时生从字词表中抬起头:“直接去吧。”
温程愣了一下:“你不吃我做的饭了?”
“不吃了,抓紧时间复习,今天必须复习完。”时生又埋首在字词表中。
截至昨天,时生已经学完了小学所要求认识的全部3000个生字,连带着认识了许多生词,从今天早上开始,时生已经在复习了。
温程担心:“一天3000,时间太紧了,留一半明天再复习,好吗?”
“还差十几个,再有十分钟就好。”
温程悄悄叹气:“好吧。”
温程知道时生还是想吃自己在家做的饭,于是还是进厨房做饭去了。
饭熟的时候,时生已经复习完、收拾好工作台了,正在阳台做眼保健操。
“做完就来吃饭吧,有红烧肉,还有香菇油菜,稍微吃点垫垫肚子,一会儿去烤鱼铺喝点鱼汤,吃点鱼肉,换换口味,好不好?”
“嗯。”时生说,“你还是做饭了。”
“你不是更想吃我做的饭吗?”温程走到时生身后蹲下,搂住时生。
时生做眼保健操的手顿了一下,迅速往温程怀里靠了靠,才又恢复了动作。
温程笑着接住时生:“对了,想吃铁板烧吗?我可以明天给你做。”
“嗯。”时生做完眼保健操,到餐桌旁坐下,让温程喂着吃了小半碗饭和红烧肉。
温程估摸着差不多了,想让时生留点肚子喝鱼汤、吃鱼肉,于是就没让时生再吃,直接把时生带到烤鱼铺了。
没过多久,赵挞和陈笑来了。
“嘿!温程!”赵挞上前一把搂住了温程的脖子,“好久不见,想死我了!”
时生立时抓紧了温程的衣角,冷冷地瞪向赵挞。
“咦?!”赵挞感觉后脊梁突然泛起一阵冷意,急忙往身后看,无意识地把重量压在了温程脖子,但身后什么也没有。
“咳!你别压……”温程被赵挞压得往下弯了弯脖子,正好看见时生的眼神,想去扒开赵挞胳膊的手慌忙拐了个弯,绕到了时生身后,把时生揽进自己怀里。
“诶?”赵挞疑惑地转回头,因为温程及时挡住了时生的脸,所以赵挞没看到时生冰冷的目光,但注意到了温程的动作,顺着温程的胳膊看到了坐在座位靠里位置、正趴在温程怀里的时生,愣了,“这是……谁家孩子?”
温程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赵挞的胳膊:“你……你先松开……”
“噢!嘿嘿!”赵挞松开手,蹦哒到对面,让陈笑先坐到里面的位置,然后自己才在外面的位置落座,“亲爱的,你先请。”
陈笑忍住呼赵挞一巴掌的冲动,眉头跳了跳:“闭嘴。你能正经点儿吗?”
“嘿嘿!”赵挞赔笑着给陈笑倒了杯温水,又给时生和温程倒了一杯,边倒边催促温程:“快,说说!”
“我……朋友家的,暂住我家。”温程笑说着,微微松开按着时生脑袋的手,悄悄看了时生一眼,有点担心,不明白时生为什么突然心情不好要瞪赵挞。
但时生此刻的目光似乎恢复如常了。
温程不确定地捧着时生的脸看了看,确定时生不再目露凶光之后,才悄悄松了口气,给时生调整了坐姿,让时生在陈笑对面坐好,但依然不放心地时不时偷偷观察时生的眼神。
“朋友家的?我说呢,跟你一点儿也不像。”赵挞仔细看了看时生的脸,“瞧瞧这小朋友多冷酷帅气。”
温程汗颜地笑了笑,心想他刚刚瞪你的时候可不止是冷酷,简直是死神发怒。
“性格不一样,有什么可比性?”陈笑白了赵挞一眼,“温程是温柔顾家型的,你是二不拉几、没羞没臊型的。”
赵挞不服:“我也很正经的!”
“你只有工作的时候才正经。”陈笑没好气地一针见血。
“陈笑,我告诉你,你给我点儿面子啊,”赵挞不爽地警告,“我生起气来可是毁天灭地型的!”
“可不是,消消气。”温程笑着给赵挞倒了杯水递过去。
“最近怎么样?”陈笑为人和她的名字完全相反,十分严肃正经,不苟言笑。
温程笑道:“放心,都挺好。这周刚在这附近一家公司找到了合心意的工作。”
“那就好。”陈笑松了口气,“你精神状态的确不错,不像作假。”
温程哭笑不得:“你们呢?”
“和你走之前一样,天天无偿加班。”赵挞抱怨,“不过吧,你走之后,郑大老板不再亲自给咱们布置工作了,虽然我一直没搞懂他堂堂一介总裁为什么要纡尊降贵亲自给咱们组这些卑微得低到看不见的尘埃们布置工作。”
陈笑斜了赵挞一眼:“知道了你业绩就能提升了?”
赵挞嘿嘿笑了一声:“这倒也不是。”
随即赵挞羡慕地感叹:“还是温程幸福,你们家这附近基本就属于小商业圈了,在家门口工作可太方便了!不像我,在郊区租房子,每天通勤不堵车也得俩小时,自从大学毕业上了班,我就没一天睡饱过!”
“各有利弊,我这也不是一点不便也没有的。来,先点菜,他们家上菜挺快的,边吃边说。”温程叫来服务员点餐,来的是个帅小伙子,温程疑惑,“程露呢?”
程露不是精力过度旺盛,没事儿就在店里瞎蹦哒吗?
“这两个星期都没怎么来,眼看到期末了,回家复习去了。”服务员给每个人都发了张菜单,给时生面前也摆了一张。
温程笑道:“终于肯老实学习了,真不容易。”
虽然大多数时候时生是随温程的意愿吃东西,并不需要菜单,但温程还是觉得这张菜单表明时生受到了服务员平等的对待和重视,比程露这个不靠谱的强多了,不禁对这个帅气的服务员产生了几分好感。
回头得和程露说说,让程露她姐给这个服务员小哥发奖金。
四个人都点了菜,时生也在温程和服务员小哥的指点下点了盘专门给小孩子吃的雪梨羹。
服务员在平板上迅速点了餐,然后收起菜单离开了。
温程继续刚才的话题:“要不你来这儿租房子吧,从这儿到公司不堵车20分钟。这段时间你专心上班,我帮你物色合适的房子。”
“啊……”赵挞突然不好意思起来,偷偷瞥了一脸严肃的陈笑一眼,声音越来越小,“不……不搬,我现在住的地方其实也挺好的。”
“你刚不是还说通勤……”温程说着说着愣了一下,看向斜对面的陈笑,不确定地问,“你不会住他附近吧?”
“嗯。”陈笑叹了口气,点点头,“之前的房子房东着急卖房,不给租了,给退了违约金,我只能上个礼拜趁着轮休仓促搬了家,正好搬到赵挞隔壁的小区了。早知道让你帮我找房子了。”
赵挞一脸不爽:“怎么了?又不是我逼你住的,住我隔壁小区你还委屈了?”
陈笑斜了赵挞一眼:“你不要误会,我只是说通勤很累。”
赵挞揉了揉鼻子:“哦,是吗……我没听出来。”
温程哭笑不得地看着面前一脸严肃地打情骂俏的两个人,笑着感慨:“你们两个还真有缘。要不你们一起搬过来吧。”
“我可以,你帮我找找房子吧。”陈笑说,“别太贵,一室一厅,干净就行。”
“行。”温程看向赵挞,“你呢?”
“嘁,我才不搬呢,我现在的房子就挺好的。”赵挞不服气地小声说。
温程强忍住笑意,故作严肃地说:“那好吧,那我就只给陈笑看房子了。”
“嘁,看吧,给她看房子不用问我。”
“我没问你,就只是确认一下。”温程说。
“哦,是吗……”
饭菜上来了,温程张罗着大家吃饭,给对面一个一脸严肃,一个一脸心事的两人盛了鱼汤,又给时生和自己盛了。
“这家烤鱼还挺好吃,”赵挞喝了一大口鱼汤,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口没有刺的鱼肉:“温程,你可比我有口福多了,我家那边就没有这么好吃的外卖。”
温程打趣道:“想吃常来,不然你搬过来住更好。”
说着,温程夹了一块没有刺的鱼肉喂给时生。
赵挞问:“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时生,时间的时,生命的生。5岁。”时生坐在温程左边,温程左手搂着时生的腰,右手喂时生吃饭。
“好名字,”赵挞点点头,“这名字听起来可真宏观。”
陈笑无语:“你这是夸奖吗?”
“是啊!”赵挞小声说,“不过他都5岁了还要喂啊?”
温程不解:“5岁了为什么不能喂?”
赵挞挠挠头:“也不是不能,应该是最好不要喂吧?我姐她家孩子3岁以后就不给喂饭了,说是得让孩子自己学着独立,不能剥夺孩子自己动手的权利什么的。”
“噢,”温程会意地点点头,然后解释,“但时生挺独立的,他自己会吃饭,只不过不想自己吃而已。”
赵挞疑惑:“为什么?懒啊?”
温程打趣道:“不是懒不懒的问题,是享受服务的问题。能享受服务,为什么要自己动手?”
赵挞愣了一下,随即眯起眼不满地啧啧两声:“温程,你这样会惯坏他的。”
惯坏?温程觉得这个词很耳熟,回忆了一下,程露之前也说过这个问题。看来他真的有些溺爱时生,但想到时生受的苦,他心里就疼,他就觉得给予时生再多爱都不够,满足时生的再多要求都不够。如果拿娇惯和溺爱做参照,说实话,他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让时生感受到溺爱,因为那都是时生值得得到的爱。
温程笑笑,揉揉时生的头发:“惯着就惯着,他喜欢就好。”
“你……”赵挞无语了,“拜托你清醒点,请你站在第三方的角度看一下你们的亲子关系,显而易见,你的教育方式有很大的问题!”
“或许吧,”温程说:“我根本没什么可教育他的,他最需要我做的就是应他的要求陪着他,相反,很多时候是他在照顾我。”
赵挞随口问道:“是吗?”
温程认真地说:“是。他坚强且独立,会自己煮牛奶、给浴缸放水;他会在我不舒服的时候守在我身边,在我渴的时候给我倒水,为了让我吃到热的面包,宁愿自己饿一天肚子,也要学着用烤面包机;他会在我受欺负的时候想办法帮助我、保护我;会在我忧虑的时候安慰我;会时刻注意我的心跳;会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不给我添乱……他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能不对他更好?”
赵挞愣愣地看着温程,半晌没说出来话。陈笑也多看了温程和时生两眼。
温程不觉,继续说:“正因为他让自己的生活有条不紊,而且从不提无理的要求,所以我才能放心地满足他的念想。与此同时我也会对他提要求,做出限制。因此我还是认为,我和他之间不存在溺爱、纵容或娇惯的情况,而只存在简简单单、张弛有度的关怀和爱。”
说完,温程给陈笑和赵挞又盛了碗汤,问赵挞:“吃饭,发什么愣呢?”
“没什么……”赵挞挠挠头,“就是你突然这么认真,搞得我有点意外。我一直以为你是除了家庭和工作,别的什么都无所谓的人。所以看见你这么护着一个朋友家的孩子,我就有点意外。”
“我也这么以为。”陈笑难得主动地在这种闲聊的话题上发表意见。
“是吗,”温程愣了愣,“我也挺意外的。”
温程也感觉到了,自己平日在公司和不在公司完全是两种状态,在公司就是陈笑和赵挞说的这种,离开公司就不一样了,温程会无意识地从严肃的工作中脱离出来,不受控制地变回那个心软得几乎毫无原则的烂好人。
不在公司的时候,温程几乎没怎么和陈笑赵挞接触过,所以也难怪陈笑和赵挞会以为自己是个只顾家庭和工作的人。
赵挞问:“所以这真是你朋友家孩子,不是你领养的孩子?”
陈笑摇头:“他都没到法定领养人年龄,怎么领养?”
“噢,也对。”赵挞绞尽脑汁地想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得更加准确,“但我怎么感觉你俩有种……怎么说呢,有种这孩子单方面与你相依为命的感觉呢?”
温程的手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看着时生,心揪着疼:“是吗。”
“你瞎说什么呢?”陈笑用胳膊肘捅了赵挞一下,小声说,“不会说话就闭嘴!”
赵挞吃痛地低叫了一声:“我怎么不会说话了?”
陈笑瞪了赵挞一眼:“你说呢?”
“本来就是啊,”赵挞对自己莫名其妙被捅感到很不爽,“小孩儿经常会对喜欢的人亲近啊,我小时候就喜欢跟我堂姐亲近,比跟我爸妈还亲。”
“那你就说亲近,说什么相依为命?”陈笑生气,“大人之间自嘲自嘲开开玩笑就算了,哪儿有对着一个孩子随便说出这种话的?”
赵挞愣了一下,想了想,也对,时生父母还在呢,就算和时生关系再亲近,也不能跳过时生的父母,转而随便对温程这个外人说相依为命这种有些不吉利的话,仿佛时生的父母有跟没有一个样。
赵挞摸摸鼻子,一脸闯了祸的后悔样,难过又无措地看向陈笑,被陈笑一眼给瞪得缩了回去。
于是赵挞只得瑟缩着,赶紧揉着痛的地方向温程和时生解释:“抱歉,我用词不当说了胡话,你们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温程笑笑,把时生搂得紧了紧:“别在意。你说的对,家人之间就是相依为命的。如果时生愿意,那我就把他抢过来,挂到我家户口本上。”
时生愣了一下,眼里有光闪了闪,粘腻着钻进了温程怀里,把脸埋在温程肚子上,抓紧了温程的衣服,温程赶紧搂了搂时生,悄声哄着。
赵挞不知温程这话的真假,但知道温程是在给自己解围,于是又来了精神,笑着给温程点了个赞:“你可真行。”
然后又忍不住瑟缩着偷瞥了陈笑一眼,转过头小声嘀咕着:“在一个户口本上,真好啊……”
陈笑把赵挞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忍着揍赵挞一顿的冲动,默默地吃饭。
陈笑和赵挞家离这里远,明天还得上班,于是饭后又聊了一小会儿,就得赶紧回去了。
这两人是为了看温程才大老远来这一趟的,陈笑还为此请了半天假,他们过来的车费已经自己出了,回去的车费说什么也得温程给报销了才说得过去,所以温程主动在烤鱼店门口给陈笑和赵挞打了车,把不断推辞的两人送走以后,抱着时生穿过马路,进了小区。
看着不远处偶尔经过的一些夜跑和晚锻炼的人,温程问:“今天没有跆拳道课,咱们溜达溜达再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