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都不想看见的人此刻就在门口,黑色的风衣包裹地他像是地狱使者,是我一个人的死魂灵。
下意识关门转身就要跑。
可是他力气太大了。
手紧紧抵住门边,门外的寒气丝丝渗入到屋子里,让我打了个寒战。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说话的嗓音发着颤,我不知道,我理应更理直气壮一点,毕竟这里是我家,可有种强烈的直觉,我好像怎么样都逃不掉。
林寂承站在那里,手一用力拉开门进来,最后一面打着石膏的腿,现在看上去也好得差不多了。他轻轻哈了口气,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视线落在我的脸上,轻轻地说:
“连杯水都不招待一下吗?”
这位不速之客完全不拘谨,挤身进来后把先是毫不掩饰地环顾一圈,最后视线停留在小家伙身上,后者也弓起身子,露出爪牙。
可他只是轻笑一声。
他瘦了,相比于之前,更没有人情味了,我沉默着把小家伙反锁在屋里,紧接着又去给他接了杯水。
林寂承看着手里的水杯,转了两下。
“你的——”他咬字很重,而后又接上:“谁来着......师弟吗?”
“不关他的事!”
我急匆匆上前,冷眼看他,却没想到林寂承只是抬了下眼,像是轻视般看了我:“我什么都还没说呢,这可真是让人嫉妒。”
“不管什么事,”我不知道他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你别再对他出手,我们俩的事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想到通话里的喊叫和打着石膏的腿,我就越觉得眼前的人可怕。
“我只是关心一下。”
狐假虎威,狼心狗肺。
“你不回去了吗?”他又说,仍然把玩着那个水杯,他语气平静,我胸口却开始控制不住地突突。
“这里挺好的,离学校还近,”我看着他仰起脖子喝水,补了一句:“你还不用担心过敏,所以没有理....呜...放开我!”
脖子被人掐住拽过去,混着固体的水被人顶进口腔,死死扣着那个人的手也无动于衷,他霸道地扣着下颌被动的让我把东西咽下去......水渍和眼泪一同淌下。
我把东西咽下去了,林寂承的表情却更冷了。
该死地......
神智又一次开始迷糊不清,“林寂承,我恨你......你...你能不能去死?”
他揽住了我,然后轻声说:“我们回家。”
-
不知道过了多久,睁眼醒来的时候,又是熟悉的天花板。
我被他带回了老宅。
我坐起来,环顾了一周,当我看向阳台的时候,我知道我应该是出不去了。
以往开放的阳台,此刻被一根根冰冷的柱子封起来,就连一只猫也钻不出去。
我下了楼,林寂承竟然奇迹般地不在。通往地下室的门跟小时候一样上了锁,房门也打不开,想必是把门锁换了。
自发性的,身子移动到往常两个人放钥匙的柜子上,果不其然,有一把我没见过形状的新钥匙。
“喵~喵嗷~”
林寂承还有点良心,没让它自己留在那里饿死。我蹲下,抱走一直在保姆房门前喵喵叫的小家伙,把它放到沙发上就去试大门的锁。
可是打不开。
也是,阳台都封了,又岂能把钥匙留给我?
“喵~喵~”
小家伙又叫,并且这次在保姆门前边叫边转圈圈,急了还用前爪去扒门。
“小家伙饿了吗?那里面可没有什么......”
突然一股诡异涌上心头。
不,不对……
保姆房里是有东西的,至少之前有过几次声响。我低头看着掌心的钥匙,鬼使神差地,插进那扇门。
咔——
随着钥匙的转动,门竟然缓缓地向内打开,我也向后踉跄一步。
“哦呀,看看谁来了?”
虽然惊讶,但是语气里的嘲弄藏都不藏。
“下午好~”
站在门后的林寂承,他笑着跟我打招呼,像是先前排练好的,穿着一身黑西装得体地面向我,甚至还挥了一下手。
怎么会?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