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一段时间平淡又幸福,实验也很顺利,林寂承也没做一些发神经的事情,明良自那天的短信后也没有继续烦我,而且又去了一次监狱给李君云送一些日用品,听人说她在里面表现良好,说是再没几天就出来了。
甚至就连付时鸥也不会发脾气,除了那天看到我插在花瓶里的玫瑰愤怒地扔到地上,但我没放在心上,只是第二天买花的时候多带了一个花瓶回来。
她也就不闹了。
这样的生活假得常常让我半夜惊恐着醒来。
而每次林寂承紧握着我的手都会让我安心下来。
“林清师兄!”
看着眼前晃眼的摄像机,我意识回笼,周边站满了带着毕业礼帽的人,有本科生还有研究生,凑在一起拍着照片。
跟博士师兄他们拍完之后,我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又是一年毕业季,这个假期过后实验室又要来不少新面孔了。
“林清!”有人叫住我,“晚上出去玩啊!”
我挥手拒绝,据我仅有一次的本科体验来说,最后会变成一群人抱头痛哭,因为白天众目睽睽都不好意思。
我实在是接受不了那种氛围。
告别他们后,我照常抱着一束花回了家,打开门,却只看见了小家伙在毛毯上躺着睡觉。
嗯?
那是什么?
我走到小家伙面前,拿起它后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贴上的纸条——
今晚有工作,会晚回家,不用等我了。
笑着把花换掉,能想象得出林寂承追着猫非得把这东西粘在它身上的场面了。
真幼稚啊。
“小清啊。”
“怎么了?”平静看着付女士自己驱动着轮椅从屋里出来,她自从医院回来后就一直待在保姆室里,其实也有电梯上二楼,但是她自己执意要住在那里。
她喜欢就随她去吧。
“啊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林寂承什么时候回来。”
我跟她只见总是弥漫着一种尴尬,明明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人,却落得这种结果,她好像也知道自己以前给的关心太少,可她并没有想弥补的意思。
这样正好,至少比那样要自在些。
我打开冰箱挑着晚上要吃的菜,里面样数不多,有关做饭方面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是林寂承承包的,我都不清楚还有多少菜。
真是,快被人惯坏了。
“他不确定,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她缓缓开口:“想拜托你一件事情,明天早晨能帮我去接一下我订的花吗?“
“之前都是让司机去,但是明天的这个我不放心,你能帮妈妈去看看吗?”
挑了几棵小青菜和莴笋,打算随意吃吃得了,反正晚上不吃也没什么事。
收个货倒是没什么难的,只是……:“你确定让我去?”她却点点头。
行吧。
要关冰箱门的时候,突然白色的东西恍了一下我的眼,我伸手拿起那个小药瓶,这就是林寂承之前让我吃的那个。
哦对哦,说起来最近他都没怎么提那个什么来着?
哦对,“忘记的太多”,好像是这个来着。
关上冰箱门看了眼付时鸥,犹豫了两秒还是放下了那几棵可怜的菜打了个订购电话。
我知道我忘记了不少东西,记忆模糊到之前的事情记不起来多少,但这很正常吧,试问有多少人能完全地记住七八岁发生的事?
那种得被称作神童或者是怪咖了吧。
-
滴答——滴答——
好安静,哦对,我靠在床头看手机等林寂承等睡着了,床边还是发着凉。
林寂承还没回来。
嗯?
耸动鼻尖嗅着,好像......怎么一股烟味?我记着我睡觉前没抽烟,况且我也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不对!
旁边的床头柜上冒着一个红点,正在慢慢自己燃烧着,今晚的月光也很好,所以我也看到了烟旁边的东西——
缺了一个胳膊的玩具。
可这个明明早就不见了!
不对,我应该是在做梦,我想扑向那个玩具看个确切,对,不是有那个什么联想记忆吗?可能我只是把别的东西看成它了。
......我为什么动不了?
低头一看,穿着儿童睡衣,身边还放着一个布娃娃......
“为什么!!!”
门外低吼的声音愈来愈近,身体突然控制不住地抖动起来。
不是我。
不是我,现在的我已经不害怕付时鸥了。
是小时候的我。
门吱嘎一声,而后被人推了一个小缝隙,我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门外的人像是确认我睡没睡着一样,得到了她满意的结果,于是门开了,她进来了。
“...今天这个都不知道是第几个了!管不住他的死d就赶紧去死去死去死!”
每句话都掺杂着强烈的恨意,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索命的厉鬼。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在小时候她会偷跑进来朝着我抱怨。
“为什么不去死?!”抓挠头皮的声音响起,“我都已经放弃了那么多了为什么!我怎么不去死?!!!”
突然烟味加重,紧接着传来一阵重重的叹息。
是她,她竟然会抽......
滋啦——
!!!!!!
嘶——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