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把手松开,嫌弃地把人丢在一边,李君云大口大口呼吸着,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听不懂林总在说什么。”
“听不懂是吗?”
他突然发了疯地扑到床上,扯着李君云的衣服,眼神越发的狠戾:“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李君云奋力推着他,可被绑着的手限制了发挥。
“你说...她要是知道我把你上了!”越说越兴奋:“她会是什么表情?嗯?”
像是陷入了妄想,林津声诡异地笑起来:“我就是故意的,当年的事,我都知道......”
李君云朝着远处的人无声地求助,可那个人只是淡淡地扣上盖子,熄掉了红点。
不!
旁边的人愈发地焦躁,李君云奋力踹着他扭打起来。
不!!!
不能让她知道!
“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她不是清高吗?”林津声一字一句地:“我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救命……救命!”
力气几欲耗尽,李君云看着那个没有离开的少年,可他仍然是无动于衷。
该死地!
突然,门外传来猛烈的引擎咆哮,紧接着呲啦一声后又是一声砰响,高频率跟鞋触地的声音越来越近,等李君云看到来人的时候,泪控制不住地淌下......
噗呲——
付时鸥神情冷漠地抬起胳膊朝着男人背部肩胛骨偏左的地方恶狠狠地刺去!
时间一下子就凝固,随着那柄水果刀的插入,随着红血的喷出,随着林津声的痛苦呻吟,随着李君云茫然的眼神......
“付时鸥!”
李君云挣脱开领带,全然顾不上外翻的皮肉,她抖着手拿起被血染红的刀子在洁白的床单上擦拭着,然后自己握住刀柄。
“走,快走...”李君云推着门口仍然身着白色拖尾礼服的美丽女人:“求你.....”
倒在血泊里的林津声喘着粗气,红着眼眶看着居高临下盯着他的女人,沾满粘腻液体的手死死抓着她的脚踝。
“你也......陪我.....下地狱吧!”
可那个女人,就跟从前一样,正眼都不给他一个,就那样呆滞在那里。
“林寂承!...林寂承!!!”
李君云带着哭腔喊着:“叫救护车!报警!”
林津声在地上艰难地呼吸着,楼梯上的人静静看着他,看着他呼吸越来越小,越来越轻......直至停止......
“喂?是110吗?我要报警。”看着客卧被门框起来的绝美的画作:“我父亲死了......对,被人杀死的......”
......
烟蒂不知不觉落了一地,她轻描淡写说着,我却听着心惊肉跳。
李君云顶了罪,罪名是过失杀人,判了刑,付时鸥也从此一蹶不振,成了只会呼吸的机器人,林津声入了土,到头来到头来,得到一切的是那个计划了一切的少年。
“虽然我没有资格说这个话。”
李君云顺着风勾了一下头发:“可有的时候恨和爱一样重要,他们一样刻骨铭心让人生不如死,可是,大多数的情况下,爱和恨同时存在,恨得越多,爱同时也痛苦。”
她拒绝了我递过去的烟:“你不是问我,什么是爱吗?”
她摘下墨镜,不是意料之中的红肿,而是一如二十年前的美丽妆容:“爱就是,恨来恨去,最终发现即便是恨她,也不能没有她。”
“她从小自由惯了。”
我听她说着我不曾认识的母亲:“除了调皮些,她像个小狗一样,每当犯了错都会把证据偷偷藏在我们家的花盆里。”
我不知道她这莫名其妙的话什么意思。
“她跟我说过她做了错事,肯定到死也没跟你们说。”她输了一口气:“我猜应该也同样被她埋起来了,你去家里有花的地方找找吧。”
我默然。
“还有,”她路过我身边停顿了一下:“让林寂承跟她说我死了是我的主意,这么多年了,我以为没了我她会更好一些……”
“好好生活,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