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年点了点头,看不出一丝恶意:“我不在乎你们在背后说我什么,不要让溱洧知道。”
边歇语和贺言远两个人沉默了,两个人对视一眼:你看,他果然不正常。
“你们几个,倒是快点跟上来啊?”溱洧合上手里的白色油纸伞,站在屋外等着他们跟上来。
“你快点儿过去,我跟在你后面!”边歇语往前搡贺言远,她才不想去承受何以年被溱洧抛弃的幽怨眼神。
“怎么不是你去?”贺言远踱着小碎步,磨磨蹭蹭着就是不想往前。
“溱洧马上要过来找你了。”边歇语吓唬他。
“不可能。”
“喂,我说你们两个,再这样继续磨磨蹭蹭下去可会吃不上晚饭的。”
溱洧终于回头来找掉队的两人,就这样,吵吵闹闹的四个人踏着雨后的霞光回到了风华酒楼。
“朱嫂和我说过了,说你走之前还特意叮嘱她给我们做了一桌子饭,谢谢你啊。”
贺言远不耐烦地夹了一口菜:“毕竟师妹您那么金贵,万一出了什么事,我可是打算被师傅清理门户掉的那一个。”
边歇语给他用桌上的公筷夹了一筷子青椒,虽然难以置信,但是贺言远爱吃青椒她还真没想到。
在溱洧和欠钱老头的聊天中,边歇语终于搞清楚了溱洧和贺言远的关系:风华酒楼是以除掉异化为目的聚集在一起的人的落脚处,而溱洧和贺言远是风华酒楼的实际控制人。
那么,她终于可以安安心心地坐在溱洧和贺言远两人都在的桌子上,舒心地吃完一顿饭了。
平日里都在忙着赚钱,这还是边歇语第一次有空坐在风华酒楼的高处,从窗外看人来人往的街景。
虽然天色一点一点黯淡了下去,可街上还是人声鼎沸,灯火通明。
“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边歇语看着人们欢声笑语地往低矮的树枝上挂着一个又一个小彩灯笼,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点独在异乡为的落寞来。
她突然很想把她现在所有的财产都掏出来清点一遍,但她又想起心理医生和她曾经说过的话:“你这是强迫症中的强迫行为,可能是因为周遭环境带给你的压力太大……”
“边歇语,我们一起到楼下挂彩灯吧。”她还没来得及回答,边歇语就被溱洧带到了楼下,“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彩灯,挑一个吧。”
彩灯的种类很多:有最普通的、染了单色的灯笼;也有做工细致,绘上了工笔山水画的灯笼;还有她小时候过年过节时经常看到的走马灯……
“你想要那个吗?”贺言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了上来,站在她身侧看摊子上的花灯灯谜。
边歇语往左边移了一步,给贺言远让出自己旁边猜灯谜的位置:“我怎么不知道师兄你还会信这种逗小孩子玩的东西?”
彩灯摊上暖黄色的灯给正在猜灯谜的贺言远的脸上添了几分莫名的温柔气息,让他平时吊儿郎当的气质都淡了几分。
贺言远抬起头,皱着眉看边歇语:“如果不是你想要这盏灯,我才懒得费力气去猜。”
边歇语指了指摊子上立着的牌子,贺言远念出上面写着的六个大字:“灯谜·猜对送灯。”
“还有下面的一小行字。”
贺言远顺着边歇语手指指向的方向看过去:“猜错需付钱购置。”
“你把灯谜拿来给我看看。”
此时的边歇语还在做着不付钱就能拿到一个灯笼的美梦,可当她发现贺言远没有一刻犹豫就将灯笼递进她手里的时候,她就预感这个灯谜一定不会那么好猜。
“春去也,花落无言……打一单字。”
现在无言的不止有花了,贺言远与边歇语在人海中安静地对望,都在对方的眼眸里看出了彼此因为自身文化储备量少之又少的尴尬与无奈。
“你觉得谜底是什么?”
两人看着寥寥几言的灯谜沉默片刻,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问出了这句话。
摊主是一个与他们年龄相差无几的姑娘,仔细地打量了他们几眼,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两位刚刚的相处很有默契,是道侣吗?”
好老套的小说情节,边歇语在心里轻嗤了一声,瞧瞧这触发的剧情,作者是没有东西可以写了吗?
“不,他是我的师兄”,边歇语火速澄清,“也是和我一起并肩作战的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