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挂好了吗,我现在要松手了。”
“好了。”
边歇语很小心地系了一个死结,抛开其他原因不说,她害怕灯笼没挂好掉下来砸着人。
“怎么样?我绑得结实吗?”
边歇语还是不太放心,站在树枝下张望。
贺言远看了看树枝上的其他灯笼,绳结精细小巧;又看了看边歇语打的、显得灯笼整体略显臃肿的无数个死结。
“很结实,如果绳子再长一点儿,挂一头猪上去也没有问题。 ”
边歇语听到他的回答后终于一直悬在喉咙里的心:这个人终于正常了,虽然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样子还是让人很讨厌,但是mei。
“接下来我们要去干什么?”边歇语拍了拍身边的椅子,示意贺言远坐她旁边。
疯玩了一天,她早就累坏了,毕竟她还刚刚从重伤状态中恢复过来。
贺言远指了指远处还在带着何以年玩儿投壶的溱洧:“他们大概还要有一会儿才能回去,你若是累了就先回酒楼歇着吧。”
“我不累。”
边歇语确实累了,但是她觉得自己实在是没力气自己走回去了,只不过还是想歇一会儿,说不定就能强撑着走回去了。
“你冷吗?”贺言远又问。
边歇语叹了口气,虽然她没谈过恋爱,但她打过工,也分得清楚同事朋友之间相处的距离应该是什么样子。
又有一簇烟花升空,边歇语听着烟火凋落的声音,就像问今天晚上吃什么一样问道:“你喜欢我吗?”
贺言远没有回答,应该是烟花鞭炮声音太响,他没有听到,也有可能是因为他雄心壮志,根本无意于儿女情长……边歇语这样在心里猜测。
“我不喜欢你”,贺言远说完后又觉得略微有些强势生硬,又补了一句,“我只是把你当作师妹在照顾。”
听到这句话的边歇语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被问了那种问题的贺言远刚刚还在脸红心跳,听到边歇语那一句真心实意的、欣喜的一句“那就好”终于平静了下来。
一阵风吹过,周遭的彩灯的烛火忽明忽暗,夜色渐浓,人群也渐渐散去了,贺言远双手抓着边歇语的肩膀,很认真地盯着边歇语的眼睛。
“你是什么意思?我的喜欢难道让你觉得很讨厌吗?”
边歇语面对着无数豆蔻少女遇到都会脸红的此时此景,脑子里只剩下两句话:第一句话是“贺言远的脸确实很好看”;第二句话是“她是不是不应该问贺言远是不是喜欢她”。
“我……”边歇语有点困扰地蹙着眉,在思考有什么借口,。
“算了,我居然和你讨论这些”,他将边歇语强制打横抱抱起,面色不善道,“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回到房间里休息了,明天我会来抽查你最近学的知识。”
“我不要……”
边歇语弱弱地反抗了一声,心知自己大势已去,只能乖乖回到房间里休养了。
溱洧这时候出现了,她从何以年手里接过自己刚刚买的一大堆东西,然后指着被贺言远抱着的边歇语。
“何以年,你认得那位公子怀中抱着的人是谁吗?”
何以年抬眼看了一眼边歇语:“认识,是最近被雇来的、陪在姐姐您身边的贴身侍女,边歇语。”
“她现在心情怎么样?”
“她现在并不想回到房间,但是贺言远作为师兄,想要强制带她回去。”
“那你觉得我会让你下一步怎么做呢?”溱洧又露出了一点狡黠的笑意,比平时冷着脸的样子多了几分生气。
贺言远也听到了身后的动静,不过他并没有把溱洧和何以年的对话放在心上,只是凡间一个普通的单手剑修士而已,甚至还没有悟出剑道,加入某一剑修门派,不足为惧。
可当来人挡在他面前,从剑鞘里抽出了那一把剑时,他知道自己错了。
何以年的剑虽然看起来很破旧,就像是一把不知道从哪个垃圾堆里捡来的剑一样,可剑身上的力量却很磅礴,如果不是从小便开始练剑,身体是无法承载如此强大的力量的。
当然,贺言远并没有打算和他在此刻比试比试剑法的意图,他看了一眼边歇语,最后还是把她送回了刚才她坐着的椅子上。
“我那天晚上给你的那件狐裘你有带吗?”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夜风寒凉,考虑到你的身体状况,若是还要在室外长久逗留,多加几件衣裳比较好。”
很不巧,边歇语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