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课结束后,凌渊带着睡饱了的师弟回了小院。
小师弟一下子长到了四五岁,智力和能力也随之疯狂增长,他昨天走路还有些摇摇晃晃,现在却一点磕绊都没有了,除了步子小走的慢之外,其他都没什么问题。
但凌渊心里挂念着自己昨夜匆忙画的阵法,等不及小师弟一步一步慢悠悠的走,于是一个打横抱起观天,三步并做两步踩着青石板路冲回了自己的小院。
观天比原来高了很多,或者说长了很多,凌渊感觉自己几乎有点抱不过来他,他常年习武,不缺力气,抱周岁大的师弟和抱四五岁大的师弟都没什么问题,但现在师弟一下子长大这么多,手感上的变化不可谓不大,凌渊粗略的上手一摸,再也摸不到原先圆滚滚的柔软了,聚而代之的是硬邦邦的骨头。
这让他很没有真实感,总感觉怀里这个师弟是个假的,但又说不上有什么抗拒,硬要说大概是一种隐秘的遗憾,感觉自己还没有玩够小不点师弟,师弟就变成一个大不点了。
不过这点遗憾等到小院里也差不多没了,凌渊把长大了一截的小师弟放到竹床上,让他先呆在这里别动,自己跑到了里间拿出藏的阵法,在桌子上备齐了笔墨纸砚开始临摹。
观天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看了一会师兄的狗爬画,突然道:“小渊。”
凌渊正焦头烂额的画着,昨夜画的太急,今天拿出来对着光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大作简直是不堪入目,凌渊几乎不知道怎么下笔,正一脑门官司,听到观天叫他,以为他是又饿了,于是敷衍的抬了一下眼,“别急宝贝,等我画完了再给你做饭啊。”
观天闻言没有答话,他现在已经能听懂部分语气和意思,感受到了师兄话音里的敷衍,于是一声不吭的从小竹床上爬了下来,走到了凌渊的旁边。
凌渊正全神贯注于自己的狗爬画,完全没注意到观天,直到一只小手拉了拉他的衣摆,凌渊才吓了一跳,低下头一看正对上观天的一双大眼,发现这小鬼竟然自己打开床上的围栏下来了。
凌渊连忙伸手抱起观天,“你怎么下来了?我不是说等一下吗?不对,你自己可以开围栏了?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凌渊都不知道是要先震惊师弟会开围栏了,还是震惊他就这么饿吗,却见观天突然前倾过身子,一把抓起桌子上的毛笔,对着纸就画了下去。
凌渊愣住了,观天拿笔的姿势实在过于标准,仿佛他天生就会写字一般,除了毛笔有些太大了,观天的手握不住以外,这四五岁的孩子拿着一根大人用的毛笔竟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凌渊被这场景惊的目瞪口呆,一时忘了阻止小师弟的动作,就见观天一笔一划的在纸上空白的地方画了个什么东西,很快就显现出了个雏形来。
凌渊看清了那个东西后,瞬间瞪大了眼,观天画的竟然就是自己昨夜见过的那个阵法图!
凌渊虽然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记忆也没差到对自己见过的东西一点都记不住的地步,观天笔下的确实是阵法图无疑。
所以师弟是看到自己画这个阵法图画的很艰难,所以才赶过来帮自己的,而不是饿了?
凌渊:“……”
莫名觉得自己的良心好痛。
观天很快完成了自己的大作,他放下笔回头看着凌渊,把他完美的画展示给师兄看,示意道:“小渊。”
凌渊对上师弟的大眼睛,想说干脆以后你都叫我小渊吧,我不配做你的师兄,但及时刹住了,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个想法蠢的厉害。
他半是欣慰半是愧疚的拿起那副阵法图,仔细的看了看收好,然后郑重的摸了摸观天的脑袋承诺道:“以后你的饭师兄全包了!”
观天面无表情的任由凌渊的狗爪把自己的头发揉成了鸡窝,表示接受师兄的承诺。
凌渊得到了师弟画的阵法图,信心十足的去了藏经阁,开始根据阵法图调查起来。
然后两个时辰后,凌渊垂头丧气的出来了。
他忘了藏经阁这么大,关于阵法的经书就占了三层楼,而其中关于避雷阵法的更是占了大半,整整两个时辰,他一本一本的翻,眼睛都要熬瞎了,但跟自己怀里的阵法图相关的内容却是一点都没看到。
凌渊借着小师弟过目不忘的本事和天赋异禀的画技成功的闯过了第一关,没想到却败在了第二关的时间问题上。
他不想把战线拉的太长,万一昨夜师弟被雷劈只是第一次呢?要是很快就有第二次怎么办?凌渊严重怀疑自己能不能赶在师父和师弟被雷劈之前找到阵法,照目前这个进度下去,说不定等他翻到了,师父的心头血都流干了。
凌渊灰溜溜的从藏经阁里滚了出来,打算再去别的地方找找,没想到一出来就碰到了仙鹤,这没有眼力见的复读鸡一照面就开始下达掌门的任务,要求凌渊立刻滚去春草园种地去。
凌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