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景云真的很想骂人,这么输不起的,看着快打不过了,又加一个人。
看着那烧成灰的乾如袋,景云鄙夷。
嘁,又不是只有你们湮生人才有。
景云现出虚空镜,施法将那怪物和‘影人’一同吸入虚空镜中。
转头就挑眉看着司卿,一副你还能把我怎样的眼神。
“嗯哼。”
景云还是高兴的太早,司卿隔空一握,片刻间,两人便被他扼住了喉咙。
“司卿大人,莫要再,咳咳,执迷不悟了。”
右准挣扎着说。
“何为迷途,我之道乃为天选。”司卿抬起双手“你应当庆幸生在这个时代,可以共浴我族即将复来的荣光。”
“在你们身上已经浪费太长时间了。”
司卿面色一冷,挥手便在景云腕上划出一道口子,任血流入血池。
血池瞬间挤满邪祟,争着抢着连同神魂一并吸入。
刹那间邪祟长成与人相似的体型,只是脸长得千奇百怪,像是无数张脸的器官拼在一处,不伦不类的看着有些惊悚。
看着眼前一幕,景云震惊又担忧,都顾不上感受手腕的疼痛。
再任血这样流下去,不知要因她养出多少这样的怪物。
不行!
这人,她打不过,又太过偏执,若是任其进行下去,造出很多这样的怪物,真想不出来对万千生灵该是怎样的劫难。
景云如是想,将虚空镜打入右准体内,看着他说。
“若我家阿无醒了,你便说我遇到心仪的男子,要同他成婚了。”
“不好再找她玩了,也别让她来找我,就说成家了不方便。”
“一定要记住!”
说完,景云默念口诀,手腕立即不流血了。
“景姑娘,你做什么?”
在右准看来,景云这一番话就是在托付遗言。
她要做什么。
“哦,花宁城的秘术‘抽髓’,你懂的倒是挺多。”司卿话锋一转,“可是你施展的出来吗,抽髓一术唯有清灵体质的人可以施展。”
“还是别做这些无用功了。”
司卿浅笑。
他说的确实不错,抽髓一术唯有清灵之人才可掌握,可他不知的是,她施展的并非花宁城的秘法,而是无忧寺的。
天下功法秘术出自无忧,又拢归无忧。
只要靠近她,就能听清楚,她所念口诀与花宁不同。
“以我之血借神息,天地之气听我令,诛!”
景云剑向所指,风雷电雨之所向。
霎那间,天地变色,黑云滚滚朝司卿聚拢,数道九天玄雷直击而下,引得司卿四处闪躲。
闪电伴随着风刃狠狠劈向司卿,即使是丢出许多法宝抵挡,还是避免不了狼狈,身上各处都留有雷击灼烧的痕迹,上好的防御法衣也被风刃割出好几处大口子,鲜血已侵染全身。
雷雨初歇,景云瞬间吐出一口血来,可就算是再这般,也没能了结他。
被景云伤成这般,司卿微微有点怒意。
“倒是小看了你,没想到你可以拼到这种地步。”
随后沉声质问景云。
“世间万物皆是生灵,你既然可以无条件的帮助他们,那帮我们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要你几滴血罢了。”
“千百年前,我湮生族人何等风光,这世间唯有我湮生人才能彻底根除邪祟,使其不能再生。”
“试问这世间谁还有这能力,嗯?”司卿挑眉,“我们明明造福六界,我们本就丰功伟绩,有谁能比得过我们,又有谁能替代我们。”
“不过就是没控制住恶念,稍稍误伤了那么几个人,就夺去了我们的仙籍,让我们永世不得为仙。”司卿越说眼神越阴暗,“就为了几个保护不了自己的废人,让我们背上堕仙的耻辱!”
“这么愚蠢的六界之主,就别怪我们来纠正他的错误。”
“德不配位,就应该能者居之!”
“该怎样,也不该是你们这等视人命为草芥的人坐上那位子。”
看着说话正义凌然,一张嘴就冒烟的司卿,景云不屑。
百年前,其少主的恶念伤到一众将领时,没有冷眼在旁、大义凌然的告诉他们,今日你们所受的伤是因为修炼不够。
而是一切料理完后,主动请罪,弥补自身过错。
湮生族人在享受荣光时,也应当承受这荣光后的责任,这世间哪有白享的好处,被除去仙籍,也是理之所然。
“这世间没谁可以代替你们,可你们也代替不了他人。”
“他们做不了驱邪的差事,你也不能行军打仗、布云施雨,六界不是唯有你们。”
“灵力天赋由天道所赋,脾气秉性由自然生成,天道愿予尔等荣光,不是为了让你们这样胡作非为,自觉尊贵的。”
听完景云的一番话,右准震惊。
施抽髓之术后,使她看起来苍白虚弱,可她就站在那,犹如那野蛮生长的青竹,坚韧又无畏,一字一句,宛如神明。
“这样都奈何不了你,那我就再来一次。”
说着,景云就要施术。
“你疯了,还来!”
右准惊讶。
景云没有回应,于她而言,既决定了,就要一鼓作气做到底。
她自己也知道,若再来一次,她必死。
只是有些惋惜,她还没和她的小瞎子逛遍这山河,今后唯有小瞎子一个人了,她舍不得。
“嗯?谁!”
怎么回事,怎么动不了了。
景云就要施术时,偏偏被什么东西束缚住,施展不开。
“姑娘莫急。”
“交给我们九司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