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自古华山一条路”,加上这是一个没有景区观光路线的时代,风惊月脚下的便是攀登华山的唯一途径,华山派立于山巅之上,那么想拜会就要登山而往了。
这是个体力活,不过,习武之人自然不惧。
吕婵见道上路人还挺多的,古代可没有十月黄金周啊,怎么看起来她们像是碰上华山旅游旺季了?
她不由出声:“怎么这么多人?”
风惊月同样奇怪:“难道有什么大事件我们赶上了?我找个人问问。”
她逮住一个路人,打听打听。
“嚯,你居然不知道啊?今天可是华山派的大日子,举行授剑大典,要把天地长生剑正式授予守柔道人呐!”
那女人说完也不等风惊月反应,扭过头便继续向上攀登,生怕错过了观礼的最佳时机。
大家都爱凑热闹,何况是名门大派的热闹。
吕婵一听,看来守柔远比剧情说的厉害得多啊!
她对风惊月说:“天地长生剑可不是随便给人的,这么说,守柔铁定是华山派下一代掌门之一了,所以现任掌门才会把镇派之剑给她用!”
说是授剑大典,也是少掌门的就职仪式。
风惊月一听:“那我们确实碰上了好时候,早知道昨天晚上就上山了,要不然错过了。”
吕婵又道:“我猜可能是在让她演武的同时,还考验了她处事、待人等各方面能力,见她表现良好,所以决定正式授剑。”
两人没聊到一起去,不过不要紧,风惊月准备施展轻功爬山,可不能错过大典的精彩瞬间。
华山南峰,是华山最高峰,十月天里风停雪静,白雪覆上山石与青松,更显山巅奇绝壮美。
南峰之下,是大殿所在地,授剑仪式在这里举行。
紧赶慢赶还是晚,风惊月刚到,观礼的人群边上就听到一阵唏嘘,细细听来才知出大事了!
掌门孤鸿子给守柔授剑之后,本还有宣誓的环节,但就在守柔宣誓之前,有人禀报说前几日藏书阁失窃的《养生经》找到了,居然是在守柔的俗家李家找到的。
据守柔之父李氏称,这本经书是守柔前些日子下山探视时留在家中的,她留书之后便走了,并未与家人见上面,搭上话,李父便想着是守柔忧心体弱的弟弟,专程送经书,所以将这本经书留下了。
可昨日华山门徒来访才知藏书阁丢了一本书,正是这一本……
风惊月二人瞬间就明白了,这怕是一场拙劣的栽赃啊,指责守柔盗窃经书,品性不佳。
吕婵道:“这都不算铁证,只是怀疑而已,李父并没有见过守柔,那就不能说明守柔真的送过书,这个局只不过是为了阻止授剑大典礼成,阻止守柔成为名正言顺的少掌门罢了。”
风惊月道:“故意挑在这个时候,让门派上下和围观的百姓都看在眼里,无非就是要逼华山五子做出决断,私德有亏的守柔绝不能再接下天地长生剑……”
吕婵望了一眼场地正中央衣袂飘飘的华山五子,冷哼一声,虽说道家推崇阴阳调和,看起来挺平等的,可却在人数上漏了马脚。
这华山五子,只有位列第二的和光子是女性,女男比例一比四,这已经是一碗水端平的结果啦,你们还想怎么样?
和光子是所有华山女徒的师母,她若是想为守柔争取,必须要越过掌门孤鸿子,孤鸿子就是那个被柳风裳和林鹤静打趴的孤鸿子,那时候他年纪轻轻就成为五子之一,现在他熬白了头发,把别人熬死了,终于成为了全华山门徒的掌门师尊。
吕婵心道,至于剩下的几位,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还指望他们秉公处理吗?看来守柔是被人针对了。
她马上想到了被守柔击败的孤鸿子亲传男徒守正,就算不是他亲手做的,他最终也会成为得利者。
风惊月翻身到了山岩之上,寻找到了观察的好位置,此地不仅视野绝佳,还能听到场中人对话,再合适不过了。
她对吕婵道:“这里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该出手是方便出手。好奇怪啊,虽然都只是猜测,但我觉得我们就是天然偏袒守柔。”
吕婵道:“这也叫偏袒啊?不过是合理猜测罢了,先看看再说,我觉得守柔也不是好欺负的,未必轮得到我们出手。”
偏袒就偏袒,就要偏袒!
“你说的对,演武大师姐又岂是寻常之人?”风惊月扫落石上积雪,换了个姿势。
场中的孤鸿子听禀报之人说完后,捻了捻白胡须问了问自己跟前的守柔:“你可有自辩之言?”
跪于蒲团之上的守柔双手依旧平举天地长生剑,她将其高举过头顶,平凡的五官之外看不出什么情绪,没有怒意,没有焦急,只是冷冷的,淡淡的,好像事不关己,神游天外。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冲着她来的,原因就在于自己手中这柄被称作“天下名器之首”的天地长生剑。
她不由得将其握紧。
没有等到师尊的免礼,守柔起身站立,挺胸抬头,直视前方华山五子,朗声道:“若是我真的觊觎《养生经》,看过两遍再默写下来即可,又何必把原本窃出,好让有心之人抓住把柄?”
话音刚落,四周便响起窃窃私语,这位大师姐可谓是一身傲骨啊,不好好给自己辩解,反而还表现起了自己过目不忘的本事。
不谦虚的人可不讨喜,尤其是不嫌虚的女人,更要口诛笔伐。
可守柔不需要讨任何人欢心,她口中所言,就是心中所想。
她如果想盗秘籍,确实不需要这么麻烦,七年前,她就拥有进入藏书阁参悟的资格,若是她想,现在整个藏书阁都要被她搬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