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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喻行的嘴是漏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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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谨甚至能听到身后的呼吸声。易禾与他一起握住了笔杆,控制力道带他在字帖上写下一笔,声音平缓徐徐:“就是像这样,很简单吧?照葫芦画瓢就可以。”

然而喻谨的注意力哪曾分给过字帖半分,他盯着那枚勉强工整的方块字,心乱如麻。

身后,易禾收敛视线,状似无意地往书架边瞥去一眼,回头轻笑道:“还没学会??不应该啊,我再教你写两个。”

毛笔头在纸上拖曳,摩擦声时响时停,如一根棒槌,砸乱了胸腔中的那面鼓。有那么几个瞬间,喻谨都想不管不顾地站起身,将所有一切和盘托出。

但第一回,喻言忽然垂首走近,停在案边磨墨;

第二回,喻行不小心碰倒了架上一本旧籍,惊了他一身薄汗。

第三回,易禾带着他持笔沾墨时,那位乌侍卫走到了近前。

垂目拱手:“殿下,属下有事禀报。”

“你说。”易禾没回头。

乌行鹤道:“方才与行公公整理内务,属下发现不少殿下亲笔书文。但此类书文并未做严谨的归档分类,摆放散乱无章,大有不妥。”

易禾笔尖一顿,漫不经心:“这有什么不妥的?我自五岁开始入学堂学习,课业、作文等物自然多得很。”

喻行这时也轻手轻脚靠近,柔语劝说道:“殿下,方才乌侍卫与奴才说了此事利害,奴才想了想,也觉得殿下亲笔不宜乱放……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

易禾懒散提笔,正巧在字帖上描到了那个“忠”字。

“什么万一?”他问。

“若让有心人接近,恐暗中收集殿下亲笔,浑水摸鱼、图谋不轨。”乌行鹤一字一板道,“再者,殿下钤印事关重大,应当什袭而藏,如今曝露在外,更是一道隐患。”

“……”紫檀笔杆上蒙出薄薄一层雾,不知是呼吸所带,还是谁的掌心浸了汗。

易禾将“忠”字下的“心”描画好,呼出一口气,不以为意地笑笑道:

“那你可以放心了,能进我书房的只有喻谨等四人,他们随我十几年,绝无二心。”

喻行抚着下巴一忖:也有道理。

房中四人只当平常叙话,唯独一人的呼吸在此时乱了章法,心慌意乱。

只听乌行鹤固执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殿下与其校验人心,不如慎重其事,以确保万无一失。”

武人便是如此,性直顽固,少有察言观色的能力。易禾蹙了下眉,道:“你这话倒说得有意思了。他们跟我十数载,你才刚来不过几天,就叫我防范他们?”

他握笔的五指也随情绪微微用力,通过相贴的手传到另一人感官中。

乌行鹤:“属下无冒犯揣度各位之意,只就安危而言。”

“出去。”易禾松开手,拍案低斥,显然已经不悦。

殿中诸人立马噤声。

“……是。”乌行鹤沉声,“属下告退。”

偶然的争执凝固住房内气氛,喻行与喻言来回使着眼色,悄悄耸肩,而易禾那点气性来得快也去得快,以手撑桌,懒懒对喻谨说:

“你看,他就这点不好,总说些我不爱听的话……怎么比得上你知我心意?”

手中的笔杆烫手一般,喻谨五指微微挪动,眼前字帖“忠”字底下的心缓缓放大,冲进眼帘,直达胸腔,似乎替掉了原本那颗肉球。

“……是,”他嘴里尝出苦辣之味,“殿下,太后娘娘诞辰将近了…”

话题被一语转移,易禾未觉,有一搭没一搭地回话。

日落时分,残阳似血。

善织纺门前探出几只脑袋,绣娘们好奇看着鲜有的来客,还没看清人影,便被后头赶来的老嬷嬷呵斥,一哄而散。

“奴才实在惶恐…殿下请回吧。”喻谨回身低头。

易禾亲自将他送到门口,皮肤被映得通红,如枝头沃柑:“行,那我们就回去了?”

双手牵住喻谨的小臂,叮嘱:“有什么难处、药材用完了,都可以派人和我说。”

“是,喻谨拜谢殿下。”

宦侍在硬石地砖上跪地又起身,那抹身影已经往回走,与另一人相伴着愈行愈远。

喻谨与墙边枝杈上的乌鸦一起静立许久,看着那块本应属于他的位置,直到日色渐暝。

另一头,等二人一过拐角,易禾立马斜眸瞥视乌行鹤,嘴角挂着点笑。

“你果然天生会逢场作戏…?别和我说这也是你从鱼铺里学来的。”

……只是一个眼神,这人居然与他顺利对上号,在喻谨面前演了一出戏码。谁见了不说一句臭味相投…不是、心有灵犀呢?

乌行鹤也淡淡一笑。

辽阔宫道上唯有他们二人,落日下万物皆红,他一步步踩着脚下的影,若有所思看着它与地砖的交界,说:“有其主便有其仆。属下只是,近墨者黑。”

“……乌行鹤。”易禾好气又好笑,暗含威胁地剜了他一眼,“你再乱用成语,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身旁人立马垂头:“是,属下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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