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来得很快,医护人员把崔辞抬送到车里。崔辞的呼吸薄弱,医生对他进行急救措施。
原从筝坐在崔辞旁边,他握紧了崔辞冰凉的手。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握住崔辞的手。
alpha和omega的腺体紧连着大脑神经,一旦损伤,对身体的影响很大。
原从筝仍在流泪,旁边的护士见他这样,原本想要斥责他的话,也变成了安慰:“你打的电话很及时,也及时对腺体损伤部分进行消毒了,现在不要太激动,一切要到了医院才知道情况。”
原从筝连连点头。他的心里无端升起焦灼,一种从未出现的焦灼,这种情绪笼罩着他,他的泪停不下去,他不曾知晓,原来他的泪腺会如此发达。
原从筝有些恨崔辞,即使现在崔辞紧闭着双眼,毫无生息地躺在担架上。也不算恨,算是责怪,他的思绪万千,分辨不出,一股脑地全压在心底。
原从筝想的是,他可以和崔辞再好好谈谈,崔辞为什么会这样冲动。可原从筝忘了,方才他自己咄咄逼人、势在必得的态度,崔辞无法再去谈。
如果崔辞死了怎么办?他自认为他对崔辞没什么感情,可一想到这个结果,原从筝心脏的某一块地方就剧烈地晃动,他就心惊得厉害。他握住崔辞的手又紧了几分,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原从筝低低地复述着这一句话,像是给自己的心理安慰。
原从筝不信鬼神。但是,如果现在真的有神的话,他要向神磕头祈祷,保佑崔辞不会有事。
救护车到了医院,崔辞被抬了下去,紧急送往急救室,原从筝跟在后面,他的脚步被急救室的门叫停了。
原从筝签完同意手术的意向书和缴费单子,去收费处交了钱,就又回到急救室外等候。他面上从容,手心却出汗了。
因为崔辞的腺体受伤严重,医院也联系了警察,没一会警察就来到医院,站在原从筝的前方。
“请问,你是原从筝吗?”为首的女警察问道。
原从筝的泪干在脸上,风吹得他的脸刺痛,他摸着脸,没站起来,抬头应了话:“我就是原从筝,怎么了。”
“我们合理怀疑你刺伤了崔辞的腺体,你要协助我们到公`安局做个笔录,随后我们也会派人到案发现场调查。”
原从筝说:“崔辞还没做完手术,不能没人在医院里。你们能等到崔辞做完手术,我再去吗?”
女警察摇头,“不行。万一你跑了怎么办?崔辞没有其他朋友吗,你可以打个电话让朋友来。”
崔辞被推进急救室前,他的手机被护士拿出来交给了原从筝。崔辞的手机并没有密码,原从筝很轻易地打开了崔辞的手机,他翻开通讯录,就寥寥几个人,他没法,也不便惊动远在y市崔辞的父亲们,只好拨通了了“店长阮煜”的电话。
阮煜很快就接了:“喂?辞哥?”
原从筝说:“我不是崔辞,我是他的omega原从筝。”他简短地说明了情况,并把医院的地址和崔辞在医院的具体位置告诉了阮煜。阮煜声音很急切,说了马上就会赶到。原从筝等不到阮煜来了,挂断了电话,同警察一起走了,协助调查。
阮煜很快地赶来了,他盯着急救室上方亮起的红色光芒,坐不住,来回地踱步,口中喃喃道:“辞哥,怎么会突然把自己的腺体刺破呢?”
阮煜觉得时间过得慢急了,一个劲地看着时间,过了一两分钟就要低下头去看时间,他的心跳加速,慌得没边。在他坐下来时,病房门开了,医生出来了。
阮煜又忙不迭地站起来。
“刚才那个omega呢?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阮煜摇头,“不知道,我来的时候他就不在这里了。我是病人的朋友,医生,病人的情况都可以和我说,病人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