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从筝眼睛向上翻着,不耐地说:“你都这样了,还要说离婚,等你好了我们再谈。”他迎着阮煜的目光,“你到现在都没和我说崔辞的情况,你和我不熟,我理解。现在崔辞醒了,你可以说了。”
阮煜的眼睛在两人身上打转,缓缓道:“医生说,辞哥的腺体受到不可逆的损伤,少则三四个月多则终身都散发不出也闻不到信息素,和beta没什么两样。”
崔辞听到这个结果,不悲不喜,神色如常,“原从筝,你听到了吧,我现在和beta没什么两样了,满足不了你的需求,你只能和我离婚了。”
原从筝却很不高兴,“你现在这个样子,你非要和我说这些吗?”他快速地瞥了阮煜一眼,声音低缓,态度温和了些,“这些等你出院再说,好吗?”
崔辞半阖着眼,疲惫地说:“那我出院就和你办离婚手续。”
原从筝还想说什么,医生开门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三个学生和实习生,他噤了声,抬眼看向为首的医生。
阮煜也一同看向医生,急切地开口问:“医生,你看看病人怎么样了?”
医生走到崔辞的床前,看了下手里的病历,问:“崔辞,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崔辞答:“还可以,就是腺体很痛,脖子稍微扭一下就痛得厉害。”
医生了然,“毕竟你刚做完腺体的手术,腺体创面较为严重,痛是很正常的。那你的头会痛吗?”
崔辞摇不了头,只能眼睛眨眨,表示否认,默默地回答:“不痛。”
医生:“腺体里的神经是连接在大脑的,你现在头不痛比较幸运,但也可能是短暂的。后续你可能会出现头痛、短暂失明、短暂失聪,心情躁郁的后遗症,想必家属应该都和崔辞说了,这个后遗症如何我无法准确预判。”他看了眼阮煜和原从筝,“待会家属带着病人去二楼预约拍个腺体的片子,拍完交给我,我在五楼的三号办公室,病床前挂着的文件夹上有我的名字。我看你登记的信息是已婚,伴侣是omega吗?”
崔辞没说话,避过这个问话,原从筝说:“是的,我就是他的omega。”
医生说:“病人崔辞现在基本和beta无异,腺体不能分泌信息素,安抚不了omega,他的□□、抚摸、甚至纳入式性`行为都无法缓解omega的发情的燥热。通俗来说,以前的崔辞可以缓解百分之百的发`情期,现在的他连百分之一都做不到。病人的omega要做好准备,尽力安抚好病人,虽然他现在闻不到信息素,但已经结合过的omega多散发信息素,对腺体有好处,病人的康复机率也会大大提升。”
原从筝开口问:“康复机率有多大?”
医生说:“我不太确定,要看腺体的片子后才能确定。以手术结果来看,大概百分之四十。”医生轻轻往下按压着崔辞的脖颈,崔辞倒吸了一口凉气,忍着痛,医生说:“现在知道痛了?拿剪刀戳腺体的时候就没想到痛?家属要每天定时换纱布,用腺体专用的消毒水消毒,我看完片子,会开药单,家属去医院的药房或者去外面药房开药都可以。消毒完可以涂抹在腺体上,这些等我看完片子再和家属强调。”
崔辞说:“谢谢医生了。”阮煜也在后面重复了一遍崔辞的“谢谢医生了”,两人一个声音小,一个声音偏大,倒也挺和谐的。
医生颔首,他身边的白大褂在笔记快速记着。医生抬腿就要走出去,阮煜像拦护士一样拦住了医生,他很仔细地看了文件夹上的医生的名字,问道:“何医生,辞哥,辞哥他现在能吃饭了吗?”
何医生答道:“可以的。”说罢,一群白大褂退出了病房。
原从筝坐在了椅子上,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手指滑动着屏幕,眼睛却黏在了崔辞的身上。
阮煜仍站在病床前,问:“辞哥,你饿了吧,我下楼买饭给你吃,好么?”
崔辞的嘴角扯出一抹弧度,可眼神还是静默的,瞳孔是深不见底的黑,显得落寞,“不用了,阮煜,太麻烦你了。我现在也去不了奶茶店,之前说要招兼职,现在这件事也拜托你了,麻烦你了。”他顿了下,环顾四周,“我的手机呢?”
原从筝把崔辞的手机递给了他,“之前我被公`安局带走问话,没人在医院,护士把手机给我了,我拿你手机打给阮煜,叫他来的。”
崔辞没理原从筝的解释,接过了手机,给阮煜转了两千块五。阮煜的手机响了一声,他看向转账,没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