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她们所说,什么东西都没带走。
陶景查看一番,确定这里并没有怨气,也没有鬼魂来过的痕迹。
又与老太太们告别一次,二人折返永安镇。
“他没有说谎,至少部分是真话,添油加醋的真话。”
秦烟点头:“总不好是镇子还有附近的人一起撒同样的慌。”
她们先去了永安镇,见白眠一个人应付得来再去破庙,郑酬恩果然还在那里。
“怎么现在才回来?”秦泽兰看着即将落下的红日,不免说了一句。
陶景答道:“办了点事。”
秦泽兰扶额无奈:“还好你们回来了。”
据齐临说他死活不肯回去,陆向薇与秦泽兰轮番劝了几遍也是赖在椅子里不肯动。无奈,三人只能在破庙附近调查。
见二人回来了,陆向薇再去劝他,说有五个人在,一定可以保住他的性命。
秦泽兰见他不依,便问:“那你先前怎么就敢回去了?那会儿可没人护着你。”
郑酬恩答道:“那时得了道长来了的消息,一时心急,也就忘了。”
一提起这事,齐临脸色就不好起来,默默走到角落去。
好在看到来的人多了他也稍稍松了口,只要平安度过今晚,他保证一定乖乖跟她们回去。
众人无奈,只得答应下来。
秦家姐妹气得牙痒痒,由陆向薇负责开解。
陶景见齐临生着闷气,自己现下无事,便也去开解他:“今天的事实在是巧合。”
“嗯,”他声音更低,像是说给袖子听,“都是小事,我不会放在心上。”
他听到一声轻笑,偏头却见陶景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齐临回头的瞬间,眼前伸来一只手,一卷琴弦静静躺在手心里。
“何时……”
“从杨柳村回来时先去了镇子一趟。”陶景见他面色不定,又补充一句,“没耽误时间。”
齐临迟迟没有接过去,等陶景再次提醒他时才从她手里拿走琴弦。他背过身去,站了许久走向别处。
“阿景,他怎么了?”
“大约是有事。”
秦烟点头,道:“眠眠说他等好半天都没见我们回去,索性带饭过来了。”
她一向喜欢叫人名字最后一字,或者是不叫姓单叫名,又或是叫陶景的昵称一样。
陶景应了一声:“我去叫他。”
今天的饭菜由白眠准备,大家觉得尚可。
只郑酬恩嫌弃得不行,但今天郑家没有派人来送餐,即便心里不愿也还是跟着吃了一顿:陶景说这是修者做的,修者吃过可增进修为,凡人吃过可延年益寿。
饭后由陶景秦烟二人洗碗,这里水井干涸多年,二人还去附近小溪里打了几桶水回来。
洗完碗还剩许多水,问过众人还需要多少,陶景提过一桶水到庙外清洗白天砸过地面的古瑟。
陆、秦二人都来她身旁搭过话,没说几句就被秦烟拉过去,看她展示如何使用符箓。
跳动的火焰照亮光滑的琴面,陶景不时抬头看她们,不知在哪次抬头看到齐临走来坐到她身旁。
“你的弦安好了?”
“唔……还有一点。”齐临含糊答话,“你的呢?”
“什么?”
“这张古瑟,我看它依旧崭新,不知是……谁给你的?”
陶景眼神闪躲,面无惊色:“我师傅。”
“祂送你的?”齐临伸手轻抚弦索,没忍住挑动出一个音,待弦音停息,不由小小惊叹,“果真是好弦,你师傅送这样好的瑟,看来祂也十分看重你。”
陶景随意点头,心中只道:这是走前趁师傅不备偷来的。
清洗完毕,她朝他伸手,道:“把琴拿来,还有琴弦。”